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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长婆娘真有意思,你说她胆儿大吧,她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可说她胆儿小吧,她竟敢对着知府老爷交待“别忘了”。
正想着呢,就听外面村长压着声音问他婆娘:“咋样儿?你都听到啥了?临洋侯有没有怪咱招待不周?知府大老爷有没有嫌咱招待过头?”
“啥呀你说的那是!”村长婆娘满心的兴奋,根本压不住声音:“那都不重要!人家是大官儿,哪在乎那些,人家说得可是大事儿!
我跟你说哈,临洋侯说啦,要收咱们手里的干海货哪,知府大老爷也同意,咱们马上就能赚到钱啦,你赶紧通知村里一声!
哎呀妈!对了,你快去女婿村里也告诉一声儿,让亲家也早早准备上,越多越好;
还有橡子果,也要!趁着还没正式通知,赶紧再去捡去,哎呀伱快去呀!”
村长一头雾水:“收?橡子果?谁呀?”
村长媳妇:“临洋侯呀!”
村长:“临洋侯?她咋地?”
村长媳妇:“哎呀!侯爷要收海货、橡子果!”
村长:“啥?你说谁?”
村长媳妇:“侯爷!”
村长:“她咋地?”
……
俩人边说边走远了。
房屋简陋,屋里屋外就隔着个门,院子也不大,尽管村长压着声音,可被婆娘的话说迷糊了,便控制不住音量。
楚清和郭正彪大眼瞪小眼。
突然外面又传来村长一声爆喝:“你个老娘们儿!胆儿咋那大哪!你偷听当官的说话就是大罪,还敢要求人家快点儿?!完喽完喽完喽……”
门外卓耀不得不过去:“行啦!我家侯爷不怪罪,你们赶紧走吧,这么大嗓门,我们侯爷快被吵死了!赶紧准备午饭去!”
楚清可算松了口气。
海边渔民,天天顶着海风讨生活,说话不粗声大气的少,他们就算压低音量,那嗓门也不小,就这一惊一乍的,没个好心脏还真容易吓出点儿毛病。
“哎哟,可算走了。”楚清吐槽。
“临洋侯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郭正彪有些抱怨:“百姓都不怕您!”
其实他想说,连累他也没了官架子。
不是当官一定要端架子,而是,只要是人,就容易得寸进尺,不跟他们保持距离,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变本加厉。
为什么坐堂大夫比算命先生看起来都高深莫测?就是保持距离呗,不然就被病人家属纠缠個没完,一天啥也别干了。
楚元在边上没资格说话,就拿大白眼翻腾郭正彪,翻腾完郭正彪,眼皮子就朝楚清使劲儿,那意思是说:来,摆个架子!挤兑死姓郭的!
楚清装作没看见,只是捡起刚才的话题:“方才郭大人说,年前又征了次粮?”
郭正彪赶紧正色,这次可是临洋侯重提话头的,刚才他还怨怪村长婆娘不着调,把他好不容易找好的切入点给打断了呢。
郭正彪说道:“下官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不是说征粮,下官是想提醒您,您现在回来,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楚清:“噢?怎么讲?”
郭正彪:“您失踪一个多月,世子也不露面,已经有人提议动摇您的爵位了,所以您现在回来是好事;可是……”
郭正彪把关于四皇子和郑春秋搞赌石得罪大商人、大商人捐钱不捐粮、粮商囤积居奇、粮价疯长、北方产粮区不得不加征粮食等等事情都说了一遍。
再把沃斯国趁机发难未果,提出提前进贡的事也说了,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