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于身后的指尖再出真气,拂过室内,三人再陷昏迷之状,遮面人见几人已昏,目光微瞥,冲身后冷然开口。
“没想到你们倒有些本事,竟能在雁北城中寻到我。”
来人止住步子,向着目光未曾瞧向自己的遮面人躬身一礼,恭敬开口:“易长老言重了,不过门中有规矩,且公子就在雁北城中,为何长老却不曾去拜见公
子,若非巧合,属下发现了长老行踪”
语气言行虽是恭敬,但却带着一丝不屑,这些金刀门人,离开金刀门多年,虽听闻过这位朱雀阁护刀长老之名,却从未见其身手,他明明就在雁北城中,却不遵公子之令,金刀门人又怎会拜服于他。
“你的意思,若非你及时通风报信,我的行踪便会被那少年发现?”
遮面人目中冷冽一闪,周身气势,瞬间覆盖了这方小院,冷冽之意不仅让才受春风而破土的嫩绿为之颤抖,更让不尊的金刀门人心房一颤,这才想起,自己面对的可是朱雀阁护刀长老的头把交椅,门中人皆避之不及的阎王。
一扫先前言语中之不敬,来人再无懈怠之意,忙抱拳道:“属下不敢,只是公子已遣许长老传下令来,城中人手,皆要备着,随时动手。”
“门主都敬我三分,你也甭用公子、许漠来压我,说吧,他们要何时动手,如何动手。”遮面人眼眸中忧色再现,随即转向来人,开口问道。
来人见易长老语气稍缓,心中大喜,若有了这位阎王坐镇,想来那事已成了一半,再无需担心许多,想至此恭恭敬敬开口禀道:“回长老的话,何时动手,还需静待门中下令,至于何事,属下亦不知详情,只隐约知晓乃是与这雁北城中守将相关。”
听至此,易黜心中已猜出几分,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好,本长
老明白了。”
慑于适才易黜周身气势,金刀门人心中早有退意,当即躬身禀道:“既如此,那属下就先行退下,去回禀公子,将长老之事相报。”
易黜眸中渐冷,已初显杀意,但开口语气却缓:“也好,你就先去禀于公子,就说我易黜领命而行。”
金刀门人,甚是欣喜,已在心中暗想自己探得这位阎王行踪,回了通古轩后,定有赏赐。
回身欲行一瞬,余光却见小院墙角破土而出的那抹绿色,正被无形所斩,才将将冒出头来的绿芽颓然坠下
瞳仁骤缩,猛然回首,映入眸中的却只有易黜轻挥衣袖,收招之姿,再望见的,确实彩色之景,渐呈一片灰白。
本已回屋休息的何季听得院中动静,推门而出一瞬,就望见金刀门人身首分离之景,眸中震惊顿显,若不是这金刀门人抢在少年一行人之前,通知自己与易前辈离开,两人早已暴露了行踪。
对此番易黜斩杀金刀门人不仅不解,心中更生戒备,只在人头落地一瞬,胸中早已运足内力,目中凝重望向竖着面容之刃。
“怎么,是不解我为何要取了他的性命?”易黜深知身旁何季见了自己杀人,定会起疑,但在动了杀心一瞬,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目光微移,漠然发问。
何季心中此刻颤抖不已,适才那一招,自忖自己即便手臂健全,也无法抵御,更何况现在自己是个残废之人,若
对方真是发难,却要如何应对。
想至此,忙扯出一丝难看笑容,开口应道:“前辈杀他,自然有前辈道理。”
开口之时,不仅是声音颤抖,何季更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笑容,怕是比哭还要难看,但为了稳住易黜,只能如此。
“你我的行踪,他若离开,这雁北城中的金刀门人都会知道,你又怎知,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人心怀不轨,用你我二人去换那荣华富贵?”易黜将自己心中早已想好的应对之法,说与面色已变的何季。
果不其然,听得遮面人一言,何季面色稍稍缓和,将信将疑道:“前辈不也是金刀门人吗?为何会对自己门中人如此不信任?”
“正是在门中见了这些人的丑恶嘴脸,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的任务,便是要护送你北上,你要牢记。”易黜面色不变,淡然开口。
何季目光阴冷,却不敢直视易黜面庞,自己在何家堡时,也曾听父亲说起过金刀门中之事,似对王颜收人之事颇有微词,正应上此番易黜之言,心中终是稍定,思忖一番,松懈下来,微微点头,似已信了易黜之言。
“咱们先收拾了此人尸首,且安心在此隐藏便好,那少年一行人,绝不会想到,咱们还会出现在他们查探过的地方。”
易黜心知何季心中疑虑并未消除,但至少已经稳住了他,目光转向雁北城中,心中自言道:“你可是当年只在先生之下,智计
无双之名,不知你可曾算到如今的雁北城中的水倒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