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不知道,这位乌大人的主子,也就是四王子,在你抵达王城之前杀了五六人,都是盐商!」
「四王子有着乌家这个金山在,依旧舍不得花银子买盐,他都是直接杀人夺盐!」
「只怕你前脚刚答应了他,与他签下了契约,后脚他就带着人将你们都杀干净了。」
「到时候不仅不用给你银子,还能白得一大批盐。」
在耶律寒说出这话后,谢宴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乌子虚看,乌子虚面上的尴尬之色做不得假,一瞬间,谢宴就做出了决定。
「给你!」谢宴指着耶律寒道,「盐都给你,但你要以八百五十文一两的价格买下我所有的盐!」
耶律寒脸上刚升起的笑容瞬间消失,八百五十文一两!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谢宴狐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付不起吧?」
「自然是付得起!」耶律寒挤出了一句话,就是有些肉疼罢了。
谢宴满意的点了点头:「付得起就行,盐都给你了!」
「我可是还要带着银子回江南的!这一次的家族比试,必定是我赢!」谢宴当着众人的面,很是自信的说道。
耶律寒给出了一大笔银子,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银子。
但在看见乌子虚阴沉沉的脸色后,他又愉快地笑了。
「乌大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如何啊?」
「说来也只能怨乌大人的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耶律寒笑道,「若是换做别的人,根本无需乌大人担心,这批盐必定是你的。」
听着耶律寒的话,乌子虚的脸上已有不满。
他盯着耶律寒看了好几眼,最后阴恻恻地说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
耶律寒自然不会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耶律寒满意的笑了,只要乌子虚跟宇文征之间的裂缝越大,他们就越有机会。
一旦乌子虚彻底对宇文征生出了嫌隙,那宇文征身边就再也没有可用之人,到那时,宇文征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一戳就破!
想到这,耶律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一次,既是将盐拿到了手中,又是成功的在乌子虚心中种下了不满的种子,假以时日,这颗种子就能长出参天大树!
所有人都离开了,乌子虚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过,在乌子虚用过的茶杯下,一封信正放在那。
岳明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信收了起来,见四周都没人看见自己的动作后,这才匆忙赶去见了谢宴。
此时,谢宴跟顾宁在屋内。
「你装傻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顾宁想到谢宴刚才的模样,便乐不可支的笑倒在了谢宴怀中。
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宴无奈,仔细地替她将头顶的发簪
都取了下来,唯恐顾宁会伤了自己。
「为了骗取耶律寒的信任,不得不这样做。」谢宴叹了口气,「若我老谋深算,只怕在刚进王城的时候,就被这些人怀疑上了。」
人永远都是轻敌的,尤其是当敌人表现得不堪一击时,没人能做到时刻警惕。
顾宁点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
「不过接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跟呼延家取得联系才行。」顾宁说到这,声音变得沉闷,「听说呼延家对匈奴最是忠诚,他们该不会不同意吧?」
「若是如此,那我们就要小心些了,可不能暴露了。」顾宁撑着下巴,漂亮的桃花眼中蒙上了一层忧虑,「也不知道宇文拓能不能行。」
这一次,是专门派了宇文拓去劝说呼延闻,只是不知道这个计划可不可行。
谢宴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了顾宁眉间的褶皱,他的身上天然的带着能让顾宁心湖平静的魔力。
「不必担心。」谢宴拍着顾宁的肩膀,将顾宁整个人都环在了自己怀中,「我们的人,已经发觉了呼延家的一个秘密。」
闻言,顾宁猛地抬起脑袋:「什么秘密?」
「之前王庭突变时,先可汗身死,但与先可汗在一块的大祭司却不见了踪影,据说是身中数剑逃走了。」
「而这段时日,呼延家的人在各地寻找名医,说是呼延家的族老们身患顽疾,需要名医诊治。」
「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吗?」
顾宁连连点头:「是啊!难道说呼延家遍寻名医,为的是重伤的大祭司?」
「只要大祭司活着指认杀害他之人死宇文旭,那宇文拓便能轻而易举的继承可汗之位,我们的军队不会有太多损耗。」
「宇文征呢?」顾宁提醒道,「他也还活着呢。」
「宇文旭会替我们解决掉他。」谢宴勾起薄唇,露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容,「今日一事,足以让宇文旭起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