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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后,耶律寒再也坐不住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裳穿好,然后骑上了侍卫早已备好的马,一路疾驰到了满香楼。
眼见着谢宴要在那张纸上按下手印,他急得大喊一声:「慢着!」
耶律寒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毫无仪态。
与此同时,耶律家的护卫也纷纷上前来,包围了乌子虚跟谢宴。
乌家的护卫毫不示弱,也跟了上前,本来还算宽敞的满香楼,现在满满当当都是人。
谢宴瞧着这架势,眉毛都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这骗子还敢来?」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安上了骗子的罪名,耶律寒盯着乌子虚的眼神都快冒刀片了,他咬牙切齿道:「谢公子,我可不是骗子!我是可汗派来的!」
谢宴不耐烦地一挥手,那契约薄薄的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你说你是可汗的人,你也说你是可汗的人,你们究竟谁才是可汗的人?」谢宴没好气道,「若是说不清楚,我就将那些盐都扔进河里,让你们谁都捞不着!」
「自然是我!」耶律寒飞快答道,「我们可汗乃是大王子出身,是先可汗血统最纯正,也是最勇猛的儿子!」
「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王庭!」耶律寒又道,「正好可汗也想见见谢公子!他虽未见过您,但对您的大名是如雷贯耳!」
闻言,谢宴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耶律寒自认为熟悉了谢宴的脾气,这时候又道:「谢公子,你可不要信他,他最是阴险狡诈,匈奴的可汗只有一人,他嘴里的话不可信!」
在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中,谁掌握了盐,谁就掌握了生死命脉。
盐绝不能落入宇文征手中!耶律寒在心中暗自咬牙。
乌子虚冷笑了一声:「不就是王庭吗?我也能带谢公子您进去!我们可汗就住在王庭的东殿!」
「我们可汗住在西殿!手中有精兵三万!」
「我们可汗住在东殿!手中有黄金百万两!」
两人抛出的话,一个比一个震耳欲聋。
谢宴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说出了一句话:「你们匈奴竟然有两位可汗?」
闻言,耶律寒跟乌子虚的脸色不约而同地沉了下来。
谢宴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狡诈一笑:「不管谁是可汗,咱们都在商言商。」
「这样吧,你们谁能出更高的价钱,我就将盐卖给谁!」谢宴摆摆手,「我可没兴致听你们在这掰扯。」
他说着,便搂住了顾宁的腰肢。
顾宁娇笑一声,埋在了谢宴的胸前,小声提议道:「不如就让他们互相竞价好了,价高者得!」
耶律寒耳力极好,听着顾宁的话,牙根都快被咬碎了。
他乃是堂堂的大将军,如今竟然沦落到跟一个商人低声下气的说话,他在此刻倒是理解了宇文征对商人的仇视。
这样的人,就该一刀砍死!
然而谢宴身后还有着大批源源不断的盐,他根本不能动手,甚至还要将谢宴供起来!
想到这,耶律寒一阵咬牙切齿,偏偏脸上不能露出分毫。
「好!」耶律寒憋屈地答应了这个条件。
乌子虚更是不慌,他悠闲自在的坐在了椅子上,笑道:「耶律将军,您可要悠着点,别将家底都赔进来了!」
说罢,他便冲着谢宴道:「七百五十文一两,你手中的所有盐,我都要了。」
「八百文!」耶律寒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心中都在滴血,「你手中有多少盐,我就要多少!」
「八百零一!
」乌子虚紧随其后。
「八百零二!」耶律寒小心谨慎。
「八百零三!」
「八百五十!」
两人互相竞价,毫不退让,眼见着价格飙升到了八百五十文,耶律寒额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他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乌子虚神情自若,见耶律寒这副模样,还提醒道:「耶律将军,我们乌家可是有着黄金百万,远远不是你能比得过的。」
「我劝你啊,还是别争了。」
耶律寒自然知晓论财力,他与宇文旭两人算在一块儿都比不过乌子虚,但他也有着乌子虚没有的优势。
在乌子虚说完这话后,他便高声道:「谢公子,我的银子虽说没有他给的多,但我却能保证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