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说道此处,已然泪流满面。
朱樉见状,亦知道解缙说的不差。
冲詹徽道:“资善莫要说那些诛心之言,所谓的科考舞弊,可有实证?”
“呃,暂时虽无实证,可……!”
“不必说了,朕自会命厂、卫调查,把事情弄清楚。再次之前,此事不必再提!”
詹徽闻言泄气,看来自己这个所谓的首辅,还是远远比不上解缙这个心腹啊!
“陛下,如今落榜的学子们,如何安抚?”
朱樉道:“告诉他们,朝廷会彻查所谓的舞弊桉,十日之内,定有答复。命他们各自散去,不得再集会闹事。若落榜了便来闹事,还有规矩吗?”
詹徽无奈,“臣,谨遵圣旨!”
旋即又道:“陛下,其实士子们闹事,很大程度,是不满官绅一体纳粮,这些人是朝廷的基石,若因此离了心,必定动摇国朝统治啊!”
朱樉不悦道:“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朕已经决定,资善休要劝说!”
詹徽见状,缓缓跪地,叩头道:“既如此,臣请辞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
朱樉眼睛微微眯了下,“资善此举,是在威胁朕吗?”
詹徽慌忙道:“微臣不敢,只是臣年纪大了,思想守旧,既不能理解皇上的新政,就很难为朝廷出力。臣不想尸位素餐,想退位让贤!”
“此事,容后再议!”
这时代讲究个三请三让,无论是登基还是辞官,不能一请就答应。
比如说詹徽辞官,朱樉若当场就答应,等同于打了臣子的脸,说明朱樉已经忍他很久了。
詹徽也知道了朱樉的态度,瞬间心灰意冷,准备找时间再请辞两次,便告老还乡吧!
一旁的茹瑺说道:“陛下,臣以为,对待士子还是要宽容一些,正可趁此良机,向他们宣扬一下,官绅一体纳粮对朝廷的重要性,他们若能接受,朝廷全面施行时,也能更容易些!”
朱樉微微点头,“你觉得,谁去做这个事比较好!”
茹瑺笑道:“臣以为,这个时刻,没有别解大人更合适的人选了。他是华盖殿大学士,又是本次恩科的主考,相信很多士子一定愿意见缙绅解缙的字一面。臣相信,以解大人的口才,足以应对一切!”
朱樉闻言,转头望向解缙。
“陛下,臣愿意出面安抚士子,就是请陛下,给臣派些人手,护臣周全!”
詹徽冷哼一声,“你若心里无愧,何必怕士子们?”
解缙也不是好欺负的,冷笑道:“首辅,亦是读书人,那些士子的脾气秉性,若无护卫在侧,打死人的事,他们也是敢做的!”
詹徽越发受不了,“解大人,真可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樉却很认同解缙的话,毕竟大明的文官在朝堂上都敢打死人,什么事不敢做啊!
“行了,都别吵了,朕就为你派几个人,曹锦?”
“奴婢在!”
“给解大人挑一些机灵的,莫让他被士子们伤了!”
“臣,遵旨!”
却说解缙出了武英殿,在二十余名东厂番子的护送下,来到礼部大门外。
放眼望去,除了闹事的士子,更有无数百姓围观,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