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劝道:“吾等只有几百人,齐王麾下却有数万兵马,是否太过冒险!一旦缉拿失败,齐王起兵造反,吾等就是朝廷的罪人了!”
丁智深闻言,不禁陷入犹豫当中。
话说他是随传旨太监一同抵达青州的,只是没入城而已。
因为临行前,朱樉给他下过一道密旨,若朱榑接旨后称病不肯赴京的话,锦衣卫可设法缉拿。
万万没想到,朱榑胆大包天,还真敢装病。
你活蹦乱跳没事人一般见过传旨太监的事,忘了吗?
好歹也来个坠马啊?
在王府内一待,终日饮酒作乐,也敢称病,拿朝廷里的人当傻子啊!
更何况,丁智深已将朱榑的不法事,查的差不多了。
什么虐杀官吏、百姓,私穿龙袍,睡五爪龙床,私造银币,以邪法诅咒天子等,普通人犯了任何一条,都够杀头的了。
可谁让朱榑是藩王,按《皇明祖训的规定来,不过是废为庶人罢了!
“齐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若容其继续为恶,祸患不小。今日若能一举将其抓捕,我锦衣卫必定威震天下。”
千户林强当即道:“卑职明白,却不知大人,有何妙策?”
丁智深道:“我粗人一个,能有什么妙策,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不过齐王向来跋扈,吾等若低调入城,齐王未必理会。可纵马于市,高调入城,直入府门。料想齐王必定忍不住,到时宣布圣上口谕,借机将其缉拿!”
林强听了,自然说好,又商议事若不成的撤退之法,总之是比较冒险的。
一帮人商议已定,由密林中走出一百名锦衣卫,在丁智深的带领下,各个鲜衣怒马,上了官道,向青州城狂奔。
城门处,守城士兵见一只百人骑兵疾驰而来,吓了一大跳,当时就要关城门。
城头上更是拈弓搭箭,一个不对便要弯弓射箭了。
好在士卒很快瞧清楚来人的穿着与旗号,纷纷道:“锦衣卫,莫不是冲王爷来的?”
这时代的人,无论官民,都畏惧锦衣卫。
值守的将校都不敢下来拦截,更不用说普通的守城士卒了,一个月才赚几斗禄米,玩什么命啊!
却说丁智深等人轻松入了城,纵马来到齐王府门前,却被王府值守的护卫拦住了。
“尔等纵马至此,所为何事?”
“传皇上圣旨,还不开门?”
王府城墙门楼上的将官冷笑:“王爷病了,不能见客,尔等将圣旨留下,回京便是!”
丁智深怒不可遏,“荒谬,皇上的圣旨,岂能胡乱交与旁人。尔等这般藐视,要造反不成!王爷若一直不肯接,也无妨,丁某这就回京,不过下次再来,可就不是这点人了!”
齐王府值守的将校闻听,心中踟蹰,王爷是有不臣之心。
可要说造朝廷的反,真没那个实力。
若把锦衣卫惹恼了,回去告王爷的刁状,弄不好就贬为庶民了。
想了想,值守的将校还是将锦衣卫来的消息,传开在内宅欣赏歌舞的朱榑。
“锦衣卫,这帮疯狗来干什么?不是才走一拨吗,怎么又来一拨?”
朱榑身旁的宠妃一副担忧的神色,“莫不是朝廷派人,来抓王爷的吧!”
“抓我?他也得有那个胆子,走,待本王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