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远纪昃脸上的温情消逝,利刃般的眼神在余下的人身上扫了一遍。
大家莫不寒蝉若禁,静静的垂着头不吭声。
“把言铁林看死,出了岔子以命抵过。”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抬步离开。
直到那个英挺的背影消失许久他们才敢抬头,一阵寒风吹来均是浑身一抖,这才惊觉里衣已经湿透。
众人对视一眼,居然有种逃脱一劫的感觉。
纪家老宅灯火通明,原素徽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纪振邦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急,马上就到了。”
“我能不急吗?”
她甩开老公的手,脸上的焦急去了七分愠怒添了十成。
“我今天才知道他动了家里的私人飞机,还不止一次。爸爸竟然什么都没说,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严重!”
她气的胸脯起伏,保养得宜的眼角隐约可见细纹。
“你的儿子是个成年人,当初送他出国时我们就应该明白。那不是妥协,是把他送到了我们触不可及的地方。”
纪振邦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一些事情,送纪昃出国当然是最好的安排,但是手里的线太长已经拽不动风筝了。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况且他的学业完成地十分出色。
“你少在这里马后炮,都是你安排好的,你的责任最大。”
两口子你来我往的争了几句,院子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原素徽慌忙往外走,纪振邦拿了件衣服追在她身后。
年轻的男人褪去稚气,她仿佛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儿子。
他像一把开封的剑,厮杀过锋芒更甚。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纪振邦把衣服披在老婆身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孝子。
却又深感老怀安慰,他的儿子是雄鹰,不,他的儿子是站在高山的王者。
原素徽挽着儿子的胳膊嘘寒问暖一路走进客厅,纪昃脸上浮出几分温情沉稳的应答回话。
一家三口闲聊数句终于扯上正事,原素徽看了一眼老公,工具人纪振邦兢兢业业上岗:“你和外公达成什么共识?”
纪昃对上父亲的眼神,老狐狸看着他。
“shuwei秘书长。”
他淡淡的丢出几个字,就好比出门右拐买了个包子一样简单。
纪振邦当然不会以为是江城,原家的基业在帝都,这个位置自然是指帝都。
“我不同意。”
他还没说话,原素徽已经站起身。“我去给爸爸打电话。”
她是原家的幺女,从小在大院长大。
这个荆棘丛生的位置上布满了鲜血和人命,她不能让儿子去冒险。
尤其是现在,派系林立自保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趟这趟浑水。
站队本身是一件身不由己又十分困难的事情,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掺和到其中。
“妈,现在是凌晨4点,外公已经休息了。”
“你稍安勿躁,听听儿子怎么说。”
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拉着她坐下,原素徽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又有些忧心忡忡。
“这个事情外公已经筹谋很久了,不是我就是小舅舅。”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原素徽的脸僵了一下。
“小舅舅已经牺牲过一次,现在换我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