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听Sakura的话。”绘梨衣在本子上写。
苏玉恒轻抚着绘梨衣的头发,“那请你马上返回东京,我的意思是说等这次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绘梨衣沉默地看着远方,许久之后低下头迅速的在纸上写着,“Sakura不希望我留在身边吗?会给Sakura添麻烦吗?”
“不是不希望绘梨衣留在身边”苏玉恒挠挠头,他不知道怎么跟眼前这个女孩解释。
不知道路鸣泽是怎么把她骗上Arktika号来的,估计是说苏玉恒就在这艘船上,苏玉恒就是Sakura,你快去找他吧之类的话。
傻傻的女孩不知道这艘船通往哪里,只知道这艘船上有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她就上来了,没有理由没有目的。
她喜欢黏住你,偏偏你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一旦看不见你就会惊慌失措像个孩子。
“是去屠龙吗?天空与风,海洋与水。”绘梨衣见苏玉恒没有回答,她又举起卡片给苏玉恒看。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玉恒诧异的说,随后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脑海里又形成了一个画面,路鸣泽面对着绘梨衣,很严肃的告诉她苏玉恒在一艘名为Arktika的船上,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屠龙,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够先去东京,等苏玉恒回来之后再告诉他有关绘梨衣复活的事情。
绘梨衣或许是执拗的摇头,手上举起的本子一直没有放下过。
本子上写着“我要见Sakura。”
“很危险的,有你在,我会分心。”苏玉恒轻声说。
“让我留在Sakura的身边。”绘梨衣举起本子,“我不会给Sakura添麻烦,我能照顾好自己。”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不容反对和小女孩般的倔强。
“好吧”许久之后,苏玉恒做出了决定,“我会保护你的。”
“这口狗粮我吃了。”酒德麻衣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那黑色的紧身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一览无余。
她看着画面里的苏玉恒和绘梨衣,然后将监控关闭。
“薯片,”酒德麻衣的身子向前倾,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老板会不惜代价把我复活么?”
她的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远在另一端的苏恩曦和在Arktika地下舱的酒德麻衣进行着对话。
“不知道,老板只会帮助那些对他有用的人,一旦失去价值就会像垃圾一样随手抛弃。而你不是他的剑么?”苏恩曦顿了顿,“你不要诅咒自己,长腿。”
“或许你说的对,我要看电视了。”
“你看电视?”苏恩曦惊讶地说,“你们忍者不是要摒弃一些世俗专心修炼的吗?你看什么电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部好看的剧?”
“ウルトラマンティガ,中文名是迪迦奥特曼。”
苏玉恒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后拉起绘梨衣,他们在这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要是换做没有特训前的苏玉恒估计刚坐下没多久就会站起来挫着手颤抖着说:“这里风太大了,影响我们对话,要不我们进里面说去?”
然而现在拥有A级能力后的苏玉恒只是感觉有些寒意,他不希望多待下去,因为绘梨衣已经双手竖起他那风衣的衣领,缩着头轻轻发抖。
苏玉恒牵着绘梨衣的手走向船舱,他刚刚转身就愣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诺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又站了多久。
他更怕的是诺诺看见他和另一个女孩走到一块之后没有任何的表示,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淡淡地打个招呼,然后转身离去,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不再打扰他们。
绘梨衣感觉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许多,她顺着苏玉恒的目光看去,看见一个女孩,红色的长发,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碎钻光芒耀眼。
她偷偷的观察着苏玉恒的表情,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去。
“你女朋友?”诺诺双手环抱胸前,淡淡地说。
“不不是的,”苏玉恒急忙摆手,“她是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诺诺狐疑地说,“可是我们的资料里显示你只有一个表弟,叫路鸣泽。”
“这是我认的妹妹,在东京那一次,她是卡塞尔本家支部那边的人,帮了我们很多的忙,她叫绘梨衣。”苏玉恒都开始佩服起来自己胡编乱造地能力,暗地里偷偷感谢着芬格尔。
“你可真随意,”诺诺露出一个嘲笑的却又像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带着家属上来旅游的?初代种龙王宫殿三日游?”
“她能帮忙,她很强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不会给大家添麻烦。”苏玉恒看了一眼身边的绘梨衣。
“得了吧,别让人家照顾你就不错了。”诺诺调侃,“早点回去吧,这甲板上挺冷的。”
诺诺转身离去,在走了很远之后她突然停下,许久之后,她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啥,叫绘梨衣的女孩?”芬格尔凑在绘梨衣的跟前,手摸下巴微眯着眼仔细看着她。
“你之前那位新娘?不是死了么?这么神奇?”芬格尔戳戳绘梨衣的脸蛋,像芬格尔那样神经大条的人完全没有注视到房间里的苏玉恒和绘梨衣的脸色阴沉像要杀人。
“你离她远一点,”苏玉恒将芬格尔拉扯开来,“你没看见她不高兴了么,她生起气来很恐怖的。”
芬格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苏玉恒,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故作悲痛的捂住胸口,“师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和我在一起多久了?和她在一起多久了?你竟然重色亲友!我算是看透你了,都说女大不中留,唉,看来男大也不中留呐,嫁出去的明非泼出去的水。”
苏玉恒的白眼怕是被不二兮兮的芬格尔给无视掉了。
在苏玉恒回到学院遇见芬格尔的时候,他们俩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有关苏玉恒龙化的事情,像往常一样,俩个人都打着酱油说着烂话重担着可有可无的角色。
芬格尔趁没人的时候,拍了拍苏玉恒的肩膀:“你这小子,就知道让我瞎操心。”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通过一些细微的事物就已经建立起来,比如说一罐可乐一杯酒,一个眼神一句话。
“他在说什么?”绘梨衣举起本子给苏玉恒看。
“他说你很漂亮,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漂亮的女生,他说他长得丑还跑出来吓人,他开始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苏玉恒结合刚刚芬格尔的表情和动作,解释给绘梨衣听。
“那Sakura觉得绘梨衣漂亮么?”许久之后,绘梨衣再次举起本子。
“嗯,绘梨衣很可爱很漂亮。”苏玉恒微笑着抚摸绘梨衣的头发,他内心有些感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从他害怕小怪兽,做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胆颤心惊。
发展到他能和小怪兽平等相处,带着小怪兽旅行看海讲故事,最后他竟然能够低头俯视小怪兽,换做是以前的苏玉恒是不敢这么当着小怪兽的面直接摸她的头发的。
这就是所谓的权与力么?他又想起了路鸣泽,拥有了权与力,就能把什么东西牢牢地抓在手中,不怕它逃走。
他已经不再仰视绘梨衣,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权与力么?
苏玉恒摇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在他还是那个废材的时候绘梨衣就已经很听他的话了,那时候的他一无所有,被黑道追杀,绘梨衣很乖巧的跟着他到处逃亡,她的眼里充满着对世界的警惕,唯独只对那个人充满信任。
那个穿着血色长袍的女皇俯下身来紧紧把他抱住。
这不是所谓的权与力,而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