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哪里来的?”
“是在京城一家店中买的,公主殿下一直都用这一家的,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嬷嬷的脸色微微变了:“王妃,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墨无事,砚台单看,也无事,但两者相磨使用,就会有一点点微毒,让人心情郁闷,不得舒展,这也是姑母心情不好的最主要原因。”
嬷嬷脸色大变,立即跪下请罪:“公主!是老奴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润安公主轻轻叹气,“快起来。”
“一个远在京城之外,一个是常年购买的店铺,谁能想得到,他们之间有会关联,”封天极短促笑,“真是好心思。”
“可这是为何?”嬷嬷不解,“我们公主对她——并没有过什么恶意呀?连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话,是她自己要经常来探望,又不是公主要求她来的。这实在令人费解!”
“的确费解,”南昭雪端详着砚台,“但有些事情看起来没有关联,这才让人意想不到。”
“公主每次收到砚台,都会用一用吗?”
“是的,”润安公主点头,“这也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总觉得新砚台放久了会失去灵性,用一用,磨几次,再收起来。”
“幸好只是如此,否则天长日久,人一直处在不开怀的情绪中,难保会有什么别的疾病。”
“公主……”嬷嬷的脸色再次泛白。
润安公主摇摇头。
“老奴去问问她!”
她话音刚落,外面有个小厮跑进来,站在花厅外没敢进来:“回公主的话,世子和卓三小姐,还有那位新来的客人,在花园子那边吵起来了。”
润安公主一听就有些头疼:“怎么回事?”
小厮是跟在蒋锦皓身边的,一五一十道:“回公主,世子爷和三小姐去小厨房,半路遇见那位客人,本也没事,不知怎么的,擦肩而过之时,那位客人就差点摔一跤,她说是三小姐跘倒她,三小姐自是不认,就……吵起来了。”
润安公主拧眉:“玲儿虽然性子娇纵了些,但也不会……”
“她不会,”南昭雪坚定说,“江玲她虽然年轻活泼,有时候不守规矩,但绝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走,去看看,”南昭雪放下手里的东西,“会一会这位赵大小姐。”
“姑母便不要去了,您是当家主母,小孩子之间发生点什么不愉快,也不必您出面,我与天极去就好。”
润安公主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好,那就有劳你们。”
她们一走,润安公主就微微闭眼长出一口气,嬷嬷扶住她:“公主,要不要告诉国公……”
“不用,”润安公主一摆手,“不必提及,墨也照买,只是……以后不再用罢了。”
嬷嬷沉默片刻:“可这……总得弄清楚啊,墨是大公子的店里的,究竟都是这样,还是只给您……”
润安公主垂眸,看着微微发抖的手指:“何必呢?弄清楚又如何?国公与海尘的积怨已经够深,他们父子之间不应该只剩下恨。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大公主的母亲过世,与您无关,他为何要这样对您?老奴实在不懂。”
“有什么不懂?若是再来一个女人,占据我的位置,你猜,皓儿会如何?”
嬷嬷怔了怔,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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