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一时被南昭雪问住。
珍贵妃像寻到一线生机:“就是,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本宫都不曾了解,你却脱口而出!”
容妃擦了擦泪,不慌不忙:“正因为脱口而出,就是没有思虑太多,月贵人经常问尚食局要酒,我虽不像你掌管后宫,但这点小事还是知道的。
她经常醉酒打宫里的下人,我也曾见过,既是坠楼,肯定是她自己也不怎么清醒,猜测她喝醉酒,有何不对?”
南昭雪手指轻轻转着琉璃戒,眸光微闪。
若这些事只是余国舅的风流债事,哪怕连累到一点珍贵妃,她都不会在意,可如果容妃咬着封天极不放,想把他拉下水,那就不行。
皇帝的目光依旧灼灼盯着封天极:“老六,你可知此事?”
“父皇,儿臣不知,”封天极说得干脆,没有任何犹豫心虚。
容妃低笑一声:“战王身有战功,极有威望,只是因此也耽误了朝中事,雍王他不像你那般有本事,也就是在朝中处理一些杂务,怎么就让战王忌惮了?前两年还一直称病,到底……”
“容妃娘娘,”南昭雪打断她的话,字字像浸了冰,“要维护自己的儿子可以,毕竟慈母之心,哪怕儿子是个恶棍无赖,在母亲眼中也是个乖巧的。”
“但是,你若因为想救自己儿子,就怀疑我家王爷假意称病,这心思就值得探究了。我家王爷病重许久,冲喜之时更是差点丧命。
也因为病重,父皇疼爱,太医、药材都不断,您这么怀疑,究竟是想怀疑我家王爷,还是怀疑整个太医院,整天无所事事,就会看个假病?还是怀疑父皇昏庸,连真病假病都分不清?”
容妃:“……皇上,臣妾断无此意!”
“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好好说,别总是脱口而出,”南昭雪面色沉凉,眼神中不带半点温度,“还有句话叫祸从口出。”
容妃如被人打了脸,怒道:“你……你不过一个小小王妃,还是晚辈,竟然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
封天极上前,正欲说话,南昭雪微微抬手:“容妃娘娘不是知道吗?我与王爷共同查办此事,我是父亲亲封的查案使,现在查的是案子,可不是来和您分什么长辈后辈的。”
皇帝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满容妃,还是不满南昭雪。
但他听得出来,南昭雪几句话中都有话。
容妃知道的消息太多,太快,珍贵妃都不知道的事,她就知道了。
他扶着龙椅扶手,迎着容妃的目光说:“不错,是朕封的。”
“不过,你也要秉公处理才是,不可偏袒。”
“这是自然,”南昭雪福了福身,“不瞒父皇说,儿媳来宫里的次数不多,因为出身的关系,儿媳没少受冷落非议,您是对儿媳最好的人。”
皇帝一怔,下意识看向珍贵妃。
珍贵妃脸色有点尴尬,垂眸没抬头。
“至于容妃娘娘,今日是头一次碰面,本来之前我与王爷已经去见过雍王,雍王说,父皇信得过我们,他也信得过,我们还挺感动,答应他好好查清楚。
我们还查到一些线索,只是尚未确定,所以并没有写到折子里。容妃娘娘这么急着拖我们下水,怕是不太地道。”
南昭雪扫一眼容妃,语气讥讽:“父皇和各位娘娘见谅,我出身卑微,不懂规矩,说话也不会之乎者也,说得不好听的,你们多担待。”
她偏头看向封天极:“接下来的,王爷也说说罢。”
封天极拱手说:“父皇,儿臣在阁楼上,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查找之下,是一鼎香炉,炉中有迷香,雍王兄说,他上楼不久便晕倒,想必是真。”
皇帝手指点点他之前写的折子:“你这上面说,确定月贵人是被人推下,现在又说雍王不久便晕,难道说,这上面还有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