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妙没有说话,盯盯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骗你,我对你没信心,也对自己以后的结果……有些担心。”
话说的很直白,直白的有些伤人。
独孤寒听了眉头微蹙,差点就爆了粗口。
齐妙见状,抿唇一下,继续又说:
“自古君王多疑心。文彧,我真的害怕啊!我亲爹,保家卫国,最后不也落了个冤死?我……”
“所以,你现在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齐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如此态度,倒是独孤寒心里舒服许多。挪到她身边席地而坐,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叹口气,道:
“你到底让我怎么做呢?”
齐妙摇头,把火点上之后,喃喃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心里明白,那些杂乱的想法不可能现在就能发生,可是……就那么抑制不住的想!
眼睛有些热了,鼻子有些酸了,用手揉了揉、缓解一下,又说:
“文彧,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相信时间、不相信将来。或者你觉得我这话有点儿伤人,可是……”
“我明白!”
难得独孤寒理解她,往火堆里添柴,看着烧的“噼噼啪啪……”的柴禾,开口说道:
“妙儿,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对你怀疑了,你就拿出云裳十八子。你把她交给我,然后我放你走。至于放你多远我不清楚,但我会让你走三天。”
“三天之后呢?”齐妙追问。
“三天之后?三天之后自然我就去找你,我这么在乎你,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冷静三天,应该也就想通了。”
“噗嗤——”
齐妙轻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轻松。
伸手轻打他肩头一记,道:
“都是你的理!我要是走了,就让你找不到,还什么三天就找我,扯淡!”
独孤寒本想说出那句“囚你到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紧紧把人搂在怀里,瞅着着起来的火堆,道:
“傻样。要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我多费劲才把你弄到手,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再说了,西南边境那场仗,如果没有你,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优势。”
齐妙听到这话,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撒娇的说:
“是吧。所以你要时刻记着,除了医术,看病、救人,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知道了!”独孤寒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没再说话。
一刻钟之后,流虹二人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凌狼,再加一个重伤昏迷的人。
齐妙一见到那人,顿时激动地站起了身子,就是独孤寒也很诧异。
齐妙快步跑过去,没等往上扑呢,被凌狼一把拽住,轻声提醒着说:
“妙儿别担心,你爹没事儿。只是受了内伤,得修养半个月。”
没错,那受伤昏迷的……正是齐妙的父亲——梁安。
齐妙双手紧握,不敢让内心的慌乱失了分寸,咬牙看着流虹,道:
“把我爹……小心点儿放下。”
流虹闻言没有照做,而是看着独孤寒,道:
“主子,前面有个镇,我们去镇上暂时休息吧。三爷这伤……得好好治疗。”
独孤寒点头,看着齐妙、又看了看白润,说:
“这样,你先背着三爷去镇上。妙儿,你让白润带着走。我跟凌叔随后就到。”
齐妙当然没有意见,她巴不得现在就给亲爹治疗。扭头看着白润,想了一下,道:
“快,我们骑马过去。”
流虹足下一点,直接轻功背人、朝那个镇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离开,独孤寒看着凌狼蹙眉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狼抱拳行礼,恭顺的说:
“回太子殿下的话,日前云记阳失去联系,皇上便派属下出去找。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时辰前,属下在这西山腰处,发现了受伤的红狼。”
“说实话……伤的很重。如果不是他身体底子强,估计早就没命了。他身旁……还有云记阳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把尸体……带回宫里了。”
“本来属下打算背他去镇上瞧瞧,赶巧就碰到了流虹还有白润。他们说您跟少家主都在,所以……”
独孤寒听了这话,明白的点点头。
云记阳没了,梁安重伤昏迷。
那是谁做的呢?
更重要的是,那人做了,为什么还给梁安留了活口。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应该不会留人性命才对啊!
凌狼看着深思熟虑的独孤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殿下,属下觉得……对方是想要红狼性命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改变了主意。红狼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活着也不完全是对方留命。”
独孤寒听了,明白的点点头。想了一下,叹口气,说: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跟父皇解释一下,我这等梁安病好再走。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