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
难道说指“什么都看不到”的意思?
这么解释倒也说的通,可是……
齐妙没敢看独孤寒,更加没敢看何殇。
目空一切者,将为未来主宰。
独孤寒是未来主宰无可厚非,她有啥资格成为未来主宰。
万一上演个电视剧的情节,她就得死翘翘、见阎王。
别看现在独孤寒对她百依百顺,爱她、疼她。
真要是……
缩了缩脖子,小妮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不是她小人之心,也不是她杞人忧天。
去母留子的桥段还少吗?
虽然她是穿越人士,但她也得……好好活着。
齐妙忘我的想着事情,丝毫没在意自己是怎么离开,怎么回的房间,怎么……
独孤寒也没有出声,挨着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那会儿看到的画面。
他看到了,不是前世,而是未来。
未来他战死疆场,是齐妙救了他然后香消玉殒。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他醒过来,而齐妙趴在床沿儿。
等再要往下看的时候,异陷天毁了,什么都看不到!
视觉冲击对他来说很大,相当的大!
两个人都在屋里,但是从外面听屋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天色渐暗,白润终于熬不住,站在门口轻声地说——
“主子,家主,时辰差不多了,该吃晚饭赶路了。”
自从异陷天毁了,何谷主把自己关在祠堂,主子、家主就在屋里呆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讲道理就算乖乖坐着,也得动弹动弹,出来方便一下。
可是……
独孤寒第一个缓过神来,伸手碰了碰齐妙,平静的说:
“吃饭去吧。”
“哦。”
齐妙本能的应着,目光呆滞的下地、穿鞋,打算往外走。
没走几步,又被他给扯回了怀里。耳畔传来他微喘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别胡思乱想。回到京城我就去你们家下聘,这事儿谁都不会知道,只有我们仨,嗯?”
他原本木讷的齐妙,终于有些缓过来,伸手圈住他的腰身,长叹口气,说:
“我后悔看了。”
她真的后悔看了。
不仅什么都没看到,反而还弄了个劳什子标签贴在身上。
招谁惹谁了啊!
独孤寒理解她的委屈,紧紧箍着她,轻拍几下后背,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后悔的。一会儿让何殇答应你两个条件,咱不能白帮他毁了异陷天。”
齐妙听到这话,咧嘴没敢说话。窝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仰头说:
“文彧,我没那么多野心,真的。我就想着替东陵军队培养几个随军护士,这样真到打仗的时候,我们能让伤员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保命,真的。”
真挚的解释,强调的解释。
顿时让独孤寒心疼不已。轻捏她的脸颊,明白的点点头,道:
“乖,我从来都不怀疑你,从来都没有。”
齐妙忐忑,即便这么说,她还是十分忐忑。
用过晚饭,再次上路。
何殇没有走,用他的解释就是得收拾收拾烂摊子,还要对外宣布一下,省的有人继续惦记。
齐妙这次走的心情,明显不一样了。
心事重,负担重,压力大。
一连五天,赶路、吃饭、休息。
瞅着她没什么问题,但独孤寒心里明白,这丫头不对劲,需要开解。
这天下午,他们提前到达仙阳山,大部队还没有过来。
流虹翻身下马,瞅了一圈,抱拳行礼,说:
“主子,计算脚程,侯爷他们差不多明天申时左右能到。咱们在这休息还是进城?”
独孤寒闻言想了一下,沉稳的道:
“就在这儿吧。你跟白润去打几只野兔,包里带了妙儿准备的椒盐。”
“是,主子。”流虹说着,侧身让路。
独孤寒牵着齐妙,迈步先进了树林。
白润把四匹马拴好,跟着流虹去找吃食。
齐妙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富家小姐,弯腰开始捡干柴,等着一会儿烤野味用。
树林里干柴很多,蹲下身子吹火折子的时候,独孤寒走过来,握着她的手,道:
“你在担心以后的你,还是担心我,对我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