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阑珊点头:“那就龙凤吧。”
一行人拥着她回到正屋,丫头张罗着端茶倒水,程氏笑道:“容月说得有道理,将另外两套也收起来吧。” “收起来也没必要。”梅阑珊失笑道:“我自己也用不了那么多珍藏,要藏吧就藏自己穿过的,是个真正的念想。但这两套也不用还给陛下,我刚刚都想好了,左右复关和容敏迟早是要嫁人的,这都是现
成的,一套留给复关,一套留给容敏。”
她说得兴起,忽而狡黠挑眉:“左右都是自家人,我送给你们,你们都要穿回梅家来的。亏损不了什么!”
“我看我那商铺都该交给你搭理,真正是个生意人!”傅容月哈哈大笑。
梅阑珊马上怼了回去:“说到精明我当然比不了你,月大老板,是谁一来京城就搅得满城风雨的?”
梅阮仪见两个妹妹掐了起来,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看你们都不差,要不……合伙在西凉也开个容辉记?”
“大哥快别笑话我了,我那容辉记在大魏都没了,哪里还开得到西凉去!”傅容月吐吐舌.头。
这事儿她是第一次在大伙儿跟前提起,程氏一愣:“什么叫没了?”
“不开了吗?”傅容敏也不懂。
梅阮仪则是问:“先前经营得很好,我听林大山说一直在盈利,怎么就没了?” “京中新近开了几家商铺,生意上有很大的冲击,我又不想降价,当然就比不了人家。加上这两年趋势有所改变,京中除了白瓷青瓷受欢迎,彩瓷后来居上,抢了很大的份额,容辉记经营单一,竞争力就不足。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如今我们主要活动的地方在江南、上京和西北,京中并非主要阵地,故而舍弃了也没什么。”傅容月一一说了:“京城新开的商铺售价很低,我已经决定将货源改成他们的
货,成本小了很多,赚得也更多。”
“奸商!”梅阑珊佯装愤愤不平。
傅容敏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半天才理顺了这个逻辑:“所以不开容辉记反而还赚了?” “不开了也好。”程氏操心命,听了颇为宽慰的点头:“你如今是王妃,总抛头露面也不是个事情。你有了自己的家,陵王府中有不少生意要打理,总得为陵王殿下免了这些后顾之忧,殿下安心,府中便
安宁。”
傅容月点头:“程姨说得是。” 程氏教给她的都是相夫教子的经验,王公贵族的当家主母应该做的。过去她帮着傅行健打理傅家便是如此,经验着实可贵。但这一套对陵王府并不适用,傅容月也不会告诉她,魏明玺府中的管家都是
大风大浪里淘出来的,管家治家经验很足,魏明玺也不想让她过多操心府中事务,事无巨细都有专人主理,她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比起陵王府那点家当来,隐月楼才是大头生意!
话虽如此,程氏对她的关爱之心更显得珍贵,傅容月笑道:“有程姨在,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有个问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你啊你……”程氏对她撒娇耍赖毫无抵抗力,无奈的摇头:“有用得上的地方就开口,别只是嘴.巴上说说,真要我帮忙时又左思右想。”
“程姨你说的绝不是我。”傅容月哈哈一笑:“我才不会客气呢,这不,还真有事想请程姨帮忙。”
“什么事?”程氏一听忙正襟危坐。
傅容月却道:“不急,后天再说吧。今儿阑珊姐姐最大,谁都听她的。”
梅阑珊顿时如得了圣令一般,叉着腰杆挺直了背脊,笑得格外阴险:“都听我的是吧?好好好,这活儿我喜欢。容月,今晚你不许走,跟我一头睡,我要让陵王殿下独守空房!”
“没问题!”傅容月满口答应:“别说跟你一头睡,就是不睡,在你跟前守着都行!” “这话你说的!”梅阑珊更见得意:“那你甭睡了!丫头们,你们都听见了,今儿陵王妃自告奋勇要顶替你们的班儿,过了子时你们都自己去睡觉,把她摇起来在我床前守着,她若敢开小差,合上眼睛打
盹儿,给我上皮鞭皮绳绣花针,狠狠的抽,用力点扎,出事儿算我的!”
傅容月被她逗得想笑,偏又忍着做出伤心的形容扑到复关怀中假哭:“呜呜呜……最毒妇人心……”
复关咯咯直笑,扶着她的肩膀直不起腰来。
梅阮仪也是忍俊不禁,一笑就扯着伤口疼,龇牙呵气的一抽一抽,表情又是痛苦又是好笑。 一屋子人笑成一团,东倒西歪的没点正形,恰逢梅向荣带着魏明玺、秦霜傲过来,见状纳罕:“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出来给我们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