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心想,可能自己真的是很严重,治不好,有很大的风险。
以前在苏州的时候,那边的医疗水平有限,医生都说年纪大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做这类手术都承受不住,搞不好就会半身不遂,所以每个医生都建议她保守治疗。
这天晚上,外婆一个人呆在屋里哪里都没有去。
她心里极其低落,她从箱子里拿出了琳琅外公的画像包在怀里,不时的看一眼,之后就一直在叹气。
“老头子,琳琅长大了,是大人了,现在,就像小时候不懂事时我骂她那样,我做错了事,她也会指责我。”
“老头子,琳琅真是孝顺呐,处处为我着想,还把我接过来照顾我,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呐,都没有享琳琅的福。”
……
门外,琳琅和程嘉善对视一眼,然后像刚才轻轻开门时一样,又轻轻将门合上。
程嘉善搂着她,两人一同回卧室。
一时间,琳琅没说话,程嘉善也没吭声,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回房之后,琳琅洗漱完就躺到床上去了。
在程嘉善洗澡那段时间,她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程嘉善出来了,她才靠过去搂着他,小声对他说,“以后,要是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找个老伴儿,不然你看,外婆老了,外公走了这么多年,她就寂寞了这么多年,多可怜呐……”
程嘉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琳琅见他没有吱声,抬起头来看着他,此时,她嗓子已经哑了,有了哭腔,“你说话好不好,你要是不说话,我像在自言自语。”
程嘉善嗯了一声,闭上眼亲吻她的额头,“那你想听实话吗?”
琳琅点头,“想。”
半晌,程嘉善说,“我很自私的,要是,我先走,我是不会希望你再找一个老头子和你共余生。”
“……”
琳琅沉默了一会儿,在他胸口发泄的捶了两下,“你果然很自私。”
“是啊,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我睡过的位置再睡其他人,何况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
琳琅一听,忍不住笑起来,“你自己就不会老吗?”
“那至少我年轻过,我年轻时候的时光同样也给了你不是吗?”
程嘉善叹着气,再一次吻在她光洁漂亮的额上,“所以琳琅,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身体健康,只有拥有一副健康身体的人,才会一直陪着你,到生命的尽头。所以,我不能比你先死。”
只有你比我走得早,到老的时候,才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如果要把你孤单的留在这个世上,我会舍不得。
……
……
机场候机厅。
程嘉好手里拿着登机牌,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是阿泽送她来机场的,一路上阿泽什么都没有多说,她要走,他也没有任何可以留她的理由。
嘉好有句话说对了,不开心,再爱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她和顾佑礼在一起,直接导致顾佑礼跟家里闹矛盾。
这不是仅仅只是当下短时间内的问题,顾佑礼他母亲接受不了嘉好,她和顾佑礼永远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他们也结不了婚。
嘉好有自己的考虑,她觉得佑礼母亲说得对,佑礼现在认为有没有孩子无所谓,那么等到他年纪稍长,不见得就不会羡慕那些普通的有孩子的家庭。
这是很大一个问题,在这件事情上嘉好经常思前想后觉得不稳妥,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顾佑礼条件很好,就算没了她,也还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也会有人想要给他生孩子。其实这样挺好的,都说时间是良药,嘉好想着,她就这么消失了就好了,眼不见为净。
……
……
机场候机厅。
程嘉好手里拿着登机牌,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是阿泽送她来机场的,一路上阿泽什么都没有多说,她要走,他也没有任何可以留她的理由。
嘉好有句话说对了,不开心,再爱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她和顾佑礼在一起,直接导致顾佑礼跟家里闹矛盾。
这不是仅仅只是当下短时间内的问题,顾佑礼他母亲接受不了嘉好,她和顾佑礼永远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他们也结不了婚。
嘉好有自己的考虑,她觉得佑礼母亲说得对,佑礼现在认为有没有孩子无所谓,那么等到他年纪稍长,不见得就不会羡慕那些普通的有孩子的家庭。
这是很大一个问题,在这件事情上嘉好经常思前想后觉得不稳妥,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顾佑礼条件很好,就算没了她,也还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也会有人想要给他生孩子。其实这样挺好的,都说时间是良药,嘉好想着,她就这么消失了就好了,眼不见为净。
辗转十几个钟头,嘉好回到罗马。
房子还是以前那座房子,在很久之前,当嘉好说她想走的时候,荣泽就想到可能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来这儿,所以他想方设法的,将这幢复古公寓买了下来。
嘉好拉着行李箱,手里拿着房子的钥匙,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恍惚。
时间,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当年。
顾佑礼在楼下倚着古老的砖墙抽着烟,她在楼上的窗口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他还有一个半钟头就要返程回国,他舍不得走,他还想上楼抱一抱嘉好,但是嘉好送他到门口就赶紧把门反锁了,不让他再进去,撵他走。
反复的叮嘱他,不能耽误工作不能耽误工作,他理都不理,就这么站在那里不肯走,一眨不眨的,隔空瞧着她。
嘉好身上穿着洁白的公主裙,他走之前还给她扎了辫子,她就那样笑眯眯的站在窗口,他视线里的她,真是个公主……
嘉好低头,眼前一阵模糊。
当日恩爱历历在目,而前几天她在他跟前说的那些绝情话,就如背台词一样的流利,她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人的感受,自私一回不行么,带走他,带他逃离所有的人和目光跟他一起私奔不行么?
她是那么的喜欢那个男人,尽管他的确是幼稚了些,笨拙了些,但她在他身上付诸的一切感情,从来都不是假的。
嘉好推门进去。
这里的一切,包括装潢和格局,在她来之前荣泽已经布置回了十年前的样子,她喜欢的风格,也包括精细到窗帘的颜色,样式,地毯的面料,花色……荣泽待她至此,嘉好自知这辈子都还不上了,她想,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做他的亲姐姐,要待他万般好,如同对待弟弟阿行。
她推开了窗户,有些陈旧的木制窗棱,支架生了锈,发出吱嘎的响声。
一尘不染的窗台,包括屋里的所有家具、摆设,也都是阿泽叫人过来打扫过的,她不需要费心,安心住下就好。
几天后,荣泽得空从国内飞过来看她。
来之前并没有通知嘉好,他就这么一个人来的,没有任何人知晓。
他也没有这幢房子的钥匙,其实他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把,但他没有,这也算是对嘉好的尊重。
此时嘉好正在煎牛排,急匆匆的下楼给他开了门,又急匆匆的快步跑上楼,一边说他,“你自己身上放一把钥匙比较好。这里房间也多,偶尔你过来度假住这里,没有钥匙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