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都忙活去吧，我也要忙我的事情去了。”马陵笑呵呵地说道，元凯和其他几个副局长以及寇正平都走了，马陵趟在老板椅上优哉游哉地抽着烟，思索了很久，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等到思索得差不多，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打了个电话，得到了允许，也起身走了。

下午不到一个小时，文化局下面这些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说这次聂局长准备在几十所学校，大搞推广东江戏剧的活动，想让剧团开设培训班，而且还收学费，招三百个学生，学制一年半，学费四千元，结果几万名学生当中，只有二十八名学生确认报名，其他的居然没有一个愿意来报名。

顿时这个消息像炸了锅一样的，在单位里开始疯传，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聂大局长这次带着雄心壮志，结果却是栽了个大大的跟头，有的则是说聂大局长推进得太猛了，文化局里的这些业务本身就不是什么可以推广的业务，方向走错了。

而还有一个说法，则是在元凯等一些心腹下属的推波助澜之下开始流传，说聂飞之所以能爬到这么快，的确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是这些成绩都是建立在市里的一二把手联合推动的情况下，一旦遇上了这种连一二把手都无法推动的事情，聂飞也一样推不动。

这话从表面上来看，好像没有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就能品味出来，这就是在说聂飞之前所做的那些成绩，无非就是市委市政府的大领导的命令，聂飞只是占着有这层关系捡便宜而已，没有一点真本事，现在一旦遇到要展露真本事的事情，聂大局长就玩不转了。

一辆黑色轿车直接开进了市政府，马陵下车后匆匆忙忙地便进了办公楼，直接上楼，到了王志东的办公室，文化局这个地方有些特殊，前一任局长并没有多大的权利，也没有在市政府跟这些副市长们拉上多大的关系，毕竟前任局长不善经营，或者说没有马陵会经营，有些臭味相投的人，总能走到一起，比如说副局长马陵和副市长王志东。

“你收到的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你确定清楚没有？”王志东看向马陵说道，他也想聂飞倒霉，实在是在那家伙手上吃了太多的亏了，但是他也不得不谨慎，因为那小子的能耐实在是太强了些。

王志东很恨聂飞，直到现在，农村工作都一直掌握在那家伙的手里，何中美根本没有划分回来，所以如果说能给聂飞造成一些名声上的打击，王志东也是乐意的，但这也证明了一个事实，他现在拿聂飞根本没什么其他的手段了，但是哪怕是如此，也得确认这个消息是否准确，如果说是假的，自己去搞这事情，那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王市长放心，肯定确认清楚了，剧团那帮子人知道聂飞要帮他们招学徒，那是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剧团的工作被划分到了龚俊良手里，但是元凯毕竟经营了那么久，肯定还是有眼线在里面的，已经确认了，百分之百没有错。”马陵笑呵呵地说道。

“嗯，既然如此，我知道怎么办了。”王志东皱眉沉思，心里便有了计较，“你自己的工作也要做好，不要出什么纰漏，当初你的事情，市里就一直把你放在副局长这个位子上，你也几十岁了，说句实话，想要爬，估计也是爬不上去了，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平平安安熬到退休，享受一个正处级的退休待遇比什么都强，不要把聂飞想得那么白痴，他就是一头吃人的老虎。”

“是，我明白了。”马陵赶紧点头说道，他知道王副市长说让自己的工作做好，不出纰漏不是正儿八经的文化局的工作，而是自己私底下进行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一旦被搞出来，马陵就不能善终了，但是他没有理解到王志东的另外一句话，聂飞算什么吃人的老虎，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在他看来，那家伙只不过是仗着有市领导撑腰罢了。

实在是王志东不太好跟他提骗补案的前前后后，虽然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在体制里很多事情恰恰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国家大事，键盘侠们根本搞不清楚，只能是站在外面看着发牢骚，比如现在的高铁谁都知道是在亏本运行，很多键盘侠都在抨击，但是谁又能看到高铁拉近了城市之间的距离，使得城市之间的小型经贸往来比之前更加频繁？在国家战略运输机极度缺乏的情况下，高铁能够将一个轻装满员的步兵师在短短的时间内运送到沿海？

有的喷子都在说国内的贫困人口这么多，国家还几十亿几十亿地援助非洲，但是谁又能看到一个铜矿几十年的开采权被国家拿到了，难道非要在国内开采挖得满目疮痍才开心？骗补案也是一样，马陵他们没有身陷其中，自然领略不到聂飞在里面展现的种种手段，这些事情不能说，因为王志东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去吧，这事情我来办。”王志东便点头说道，马陵恭敬地起身告辞，回到了单位里。

很快，第二天海通市的各个单位便开始流传出来一个消息，那就是聂飞到文化局烧的第一把火，没烧起来，不但没烧起来，而且还栽了大大的一个跟头,这消息一出来，一下子在海通市的体制里就好像一大块石头投进了宁静的湖水里一般。

聂飞是谁，那可是前些日子骗补案中被省里调查停职然后又恢复职位的人，而且还是全市最年轻的实权正处级正职干部，这名头是相当响亮的。

骗补案和对聂飞的报道过了之后，市里也着实热闹了一阵，但是随着聂飞调任文化局，后来议论也就开始落了下去，毕竟大家伙不可能一直去议论一个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