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修戈笑着晃了晃茶盅:“桃夭说你聪明,现在才发现,是挺有意思!那丫头,你觉得如何?”
李云道想了想,答道:“聪慧,内秀,最重要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蔡修戈似乎有些诧异,颇满意地点点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识人之道,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老浪子应该马上就要被人拍死在沙滩上喽!”
李云道一边嘿嘿笑着给蔡修戈添茶一边道:“小叔,姜是老的辣,您离退休,还早着吧?”
蔡修戈白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
李云道嘿嘿笑道:“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湖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叔您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就想听小叔您跟我唠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蔡修戈轻哼了一声:“别给我戴高帽子,没用!这回盯上你的,是个难缠的家伙。说白了,有人在下一盘大棋。”
“下棋?”李云道若有所思,指了指蓝天白云,“您是说上头……”
蔡修戈道:“你只是棋子,对弈的另有其人。”李云道立刻明白,这是上面在掰腕子,有人试图拿他来开刀祭旗:“赵家?”
蔡修戈不置可否,仰头饮尽杯中茶水:“这宅子五千万买下来也算值当,这趟西湖没白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十一,走了!”说完,他起身便往外走。
堂屋里走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单眼皮,文弱而秀气,他冲李云道笑了笑,收拾了茶具便匆匆去追赶蔡修戈的步伐。
李大刁民却看着那年轻男子,恶趣味地揣度着蔡修戈和那年轻男子之间的关系,等走到大门口时,还是一脸笑意。
见到他走出来,齐褒姒快步上来抓住他的双臂,担忧道:“刚刚看到两个男的一前一后出来,前面那个男的好像是上海的蔡先生。”
“是蔡修戈。”李云道见只剩下齐褒姒一人,奇道:“玲珑呢?”
齐褒姒无奈道:“蔡先生只说想见她哥哥,便让玲珑跟他走,所以她就跟着蔡先生走了。蔡先生是上海滩的名人,听说黑白两道通吃,是他约你的?”
李云道点头:“他是桃夭的小叔,昨晚是他安排玲珑救我们的。”
齐褒姒恍然:“怪不得,可是他跟玲珑是什么关系?”
李云道笑道:“他看上玲珑了。”
齐褒姒奇愕地“啊”了一声,李云道知道她想岔了,笑着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小叔应该是想培养接班人了。也许……”他顿了顿,接着道,“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也是小叔想重点培养的对象。”
接到李云道电话的时候,华山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纪灵岩已经打过三个电话来询问找人进度,纪大秘的语气越来越焦躁,这说明站在纪大秘背后的那位,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此时终于听到李云道的声音,他心中的一块巨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头儿,您老人家总算有信了,您要是再不现身,咱们的屁股都要被曲书记抽烂了!”华山带着哭腔和兴奋地说道,“您现在在哪儿,我派人来接您!不,我自己开车过来!”华山似乎还不太放心别人,尤其是昨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华山撂下电话便飞奔出刑侦楼,也顾不得纪律,鸣一警笛,一路飞速杀向李云道刚刚报给他的地址,等接近了地点才关了警笛,见到一脸悠闲的李大局长身边还跟着美女,华副支队长也没多想,跳下车时有些激动:“头儿,你没事就好,兄弟们还以为……”华山着实为李云道的安危担心了一夜,他去枪战和车祸的现场勘察过了,歹徒的车内留下了大量的子弹壳,清一色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壳,从数量来看,歹徒开了不下上百枪。华山是当过兵的,知道实际的枪战跟电影里的演的完全不一样,凡体肉胎碰到7.62这样的子弹,一两发就足以要人命,哪怕打不中要害,各种伤口发炎后的并发症都能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