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根本不管他们这些奇怪的人在这里用视线在交流什么,也管不着刚刚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对她的温柔小心和对其他人的冷漠高傲。
她只是盯着这房间里唯一让她勉强开口的人,盯着安萍:“左寒城还活着是不是?他只是受伤了?他只是因为受伤了不肯见我?对不对?他一定还活着是不是?”
“安好。”安萍满眼心痛的看着眼前始终在故做镇定的女儿,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寒城他已经……”
安好盯着她的眼睛,骤然开口:“够了,不用说了!”
安萍的声音一滞,眼神却是更加的充满心痛和担忧。
“如果你想说左寒城已经死了的这种话,那你不用说了,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相信。”安好缓缓抬起手,将安萍握在她肩上的手推开,眼神更也不再停留在这病房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请你们都出去。”
“安好,你要接受事实,那个农场的位置方圆三百里之内在那一瞬间都已经被炸毁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出去!”安好冷淡的看着安萍:“我的母亲死在我面前,多年后却还能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接受事实?”
“安好……”安萍顿时泣不成声:“妈错了,妈真的不知道你和顾家之间会闹到这种地步,妈真的只是想保护你……”
“出去!”安好赫然抬起手指向门口的方向,胸口的起伏已经因为气愤而越来越大,更忽然看向这病房里所有的人:“你们谁能告诉我左寒城在哪里?如果答案都一样是让我接受现实,就都出去!滚出去——”
“安好,你别这样,别气坏了身子,你才刚刚醒过来,孩子你要保重啊……”安老夫人心疼的正要走过来。
“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和你们没有关系,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外公外婆,我只有我自己,我只是一个莫名奇妙被扔在中国被扔在顾家的私生女,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祸水,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在这里跟我说让我接受事实!”
安好的眼神冷的仿佛淬了冰:“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左寒城,我只有左寒城!只要不是左寒城,我谁都不见,你们给我出去!”
安好边说边抓起手边一切可以抓起的东西向他们的方向砸去,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手脚利落的接住一只水杯,直到安好手中的枕头向他们的方向砸去时,他在接过枕头的同时皱了皱眉:“给她平静的时间,都出去!”
安好听见那男人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个世上少了一个男人来爱她,他会来爱她,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她曾经扭曲的人生里,这些人谁出现过?有谁管过她是死是活?有谁教她要怎样做人?有谁因为她的考试成绩一直是零分而将成绩单砸在她的头上斥责她的一无一处还想方设法的让她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