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的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因为酒意而酡红的脸颊滚滚落下,直落在左寒城的手背上,她的嘴角却是始终绽着心痛到近乎绝望的笑。
“为什么……寒城……”
对比起容雪的激动和眼泪,左寒城的反应始终很平静。
平静的看着眼前女人的眼泪,平静的听着她的委屈和心痛,平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伸出手为她拭泪。
这种感觉就仿佛她的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雕像,容雪忽然一边哭一边笑的说:“寒城,就算是个雕像起码也会让我抱抱,给我一点温暖,可你却什么都不肯给我。”
说着,她忽然眼神有些灼烫的看着他,就这样忽然倾身直接紧紧的贴向他的怀里,同时抬起手去抱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将红唇向他薄情的唇靠近。
左寒城正欲伸手挡开,容雪却因为酒意而根本没有站稳,又因为太突然的向前靠来,骤然脚下的高跟鞋一偏,整个人便失重的向下跌去。
他的手臂突然收紧,明知道这只是一种本能的搀扶,容雪还是因为内心里的狂跳和控制不住的绝望与冲动而趁机与他离的更近,抬起头便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向着他吻了过去。
因为太突然,左寒城亦因为酒意而行动意识比平时缓慢了一秒,没来得及避开,温凉的唇瞬间被她沾着酒香的红唇擦过,同时容雪踮起脚来便闭上眼睛就要与他深吻。
左寒城知道容雪醉的不轻,否则以她的性子在听见他一个小时前的那些话后,一定会选择离他远远的不会再妄图靠近。
然而在唇瓣擦过的一瞬,他眉头一蹙,骤然紧握住她的腰逼她吃痛的退开,容雪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固执的要去逼他开启双唇,却是骤然,左寒城的手已握在她的肩上,力道是明缺的在推开她的动作。
推开的,那么坚决。
容雪含着眼泪,几乎用尽一生的力气拼命的紧紧靠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抓住他胸前的衬衫不肯退开。
却是忽然,一阵带着潮湿寒意的风自窗外吹过,对面不远处安全通道的门传来一声异响。
左寒城的眸光同时向那一方向看去,在看见安好的身影从安全通道的玻璃门处转身迅速消失的刹那,他面色一紧,骤然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容雪推开,在容雪转身要抱住他腰的刹那直接推开她的手快步向安全通道的方向快步走去。
“寒城!”容雪回过身看见他那疾步而追的背影,满眼痛苦的望着他:“顾安好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根本就不懂爱!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你!寒城,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等了五年,盼了五年就只想重新回到你身边,寒城……”
左寒城的脚步在容雪哭到声音凄历的刹那停住,却也只是停顿了一秒,便抬步朝着安好转身离开的方向疾步而去。
……
若大的酒店,层层叠叠的楼梯间,黑暗与灯光交织,感应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