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当即“喏、喏”的答应,一家人下了大堤往回走。
这人才刚到家呢,总管就去禀报:呼毕力王子催收税赋的文书又来了,严令立即收齐了上交。
杨夫人接过文书看了,愤恨的说:连年征战,西南边都丢了一大片了还要依着去年的数交赋税,哪里去弄?回禀呼王爷说没得,神仙难过二三月呢,且容百姓喘口气,下半年收齐了再交。
等总管离开之后,李权忧虑的问他老婆:咱这要是顶着不交,大猛哥和呼毕力会不会认为山东要反了?
猛哥那厮可是个没得人性的狠角色,啥事都做得出来。
杨夫人一脸寒霜的说:山东早就民不聊生了,靠咱们的信誉撑着,若是老百姓被逼的反了咱们也没处活,左右都是死,还不如顶住北蛮那头给自己留下一个“义”字。
李权转念一想,也是拼了,吩咐属下将蒙古帝国催收赋税的事情传扬出去,告诉百姓是他夫妇俩在求情延缓期限啦。
河北真定府,大猛哥接到济南府李权报送的赋税难收,百姓受战争蹂|躏日子艰难的公文后笑了,连呼此贼狡猾、狡猾的,该死。
猛哥叫呼毕力派出宣慰专使去济南府宣示帝国对臣民的安抚和关心,不但不收了,还要公告山东百姓减去三成的赋税,年底再收。
同时,要在山东境展开募兵,限定招募一万兵,凡是主动应征的,家里的赋税就不用交了,包括今后三年以及过去欠下的都不用交啦。
呼毕力听完,连呼:高,大善呐。
他的弟弟旭列务去年带走五万兵后四周的军营又空荡荡的啦,正好招募一批回来装进军营。
呼毕力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不仅仅是勇冠三军力拔山,头脑简单嘛,大阿哥聪明着呢。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人,他立即安排布置下去。
成都草堂书院,新宋国吏部正在召集史儿子带过来的两浙官员整训。
范钟将史儿子安置去了台鉴堂,毫不客气的将这批最后的残余分子狠狠的批了一通,警告这些人丢掉幻想,重新做人。
旋即,又将这批人好好的夸赞了一番,夸奖他们识时务,及时反正回归新宋。叫这些遗老遗少都放心,只要是和北蛮断绝了关系,不再暗通款曲,新宋朝廷绝不追究过往。
玛德,刚才被劈头盖脑的一番臭骂,马上就送来冰糖葫芦堵嘴,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堂下一个个臣子傻啦吧唧看着台上的范钟继续训话。
跟着,央金就做了长篇讲话。
央金既是新宋中枢院副主任,还是赵玉林的老婆,众人都希望听到她的承诺。
央金没有一个字的批评,反而和赵飞燕一样,强调学习的重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进来学习?
该如何学习?
半年培训期结束后书院要进行考试,考试合格方能入职为官,和新宋的所有官员一样不分彼此,依照吏部的规制拔擢。
这样讲下去,这批人心安了。
新宋朝廷真是说话算数,人人平等啊。
赵玉林的老婆亲口讲的,他们听得清楚,不但没有性命之忧,没有牢狱之灾,还能和所有官员一样的拔擢任用。
这就足够啦。
晚上,国主赵飞燕亲自去台鉴堂和诸公一起共进晚餐。
赵飞燕还和史儿子对饮了一杯,告诉他:玉林哥儿忙农村变革走不开,不过咱们都要去清城山踏青,到时候她们夫妇还要敬他的酒。
史儿子立即感恩戴德的谢过。
呵呵,这可是当今国主在给他敬酒。这厮哆嗦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喝下一杯后马上叫侍女满上、满上,对着飞燕表过忠心后再次一干而净。
这厮没见到赵玉林,心里多少有点忐忑,听到赵飞燕这样解释安稳多了,诚惶诚恐的干了个满杯回敬飞燕国主。
整个台鉴堂一下子住进来几大百人,热闹了。
再有今日的宴会融洽气氛,两浙的官员们认为史儿子来给他们撑腰啦,立即露出了本性,一个个你来我往的推杯把盏嗨皮起来,看得丁公却是皱眉啦。
赵玉林还在城外的花溪村忙碌,如何晓得台鉴堂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