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道:“是,殿下。”
文渊阁。
几个阁老也都等待着李太后关于经筵的消息。
明日的经筵是否按时开
万历皇帝是否出席
关于经筵的奏章一递上去,便石沉大海了。
尽管之前宫中有传言说,李太后欲让潞王代替万历皇帝参见经筵,但慈宁宫的懿旨没有下来,百官也都摸不透李太后的心思。
“相爷,慈宁宫的太监前来传话。”
游七推开值房的门,躬身对着张居正说道。
张居正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短小的太监走了进来。
一看到端坐的张居正,太监躬身行礼,“咱家见过元辅大人。”
“公公可是带来了慈圣太后的懿旨”
张居正微微颔首问道。
“正是。”
闻言,张居正从值房的椅子上站起,又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娘娘懿旨,明日开经筵,皇帝身体不适,改文华殿为乾清宫。”
太监朗声说道。
张居正点了点头,“劳烦公公,本辅已经知道了。”
慈宁宫的太监拱了拱手,“咱家就不打扰元辅大人处理政务了。”
说完,慈宁宫的太监就走出了张居正的值房,把门轻轻带上了。
“游七。”
张居正对着门口喊道。
游七将门再度推开,“相爷有何吩咐”
“去告诉张四维,申时行。”
“太后懿旨,明日开经筵,皇帝身体不适,改经筵之地文华殿为乾清宫。”
张居正说道。
“是,相爷。”
游七恭敬的答道。
次辅值房。
“太后娘娘懿旨,明日开经筵,皇帝身体不适,改经筵之地文华殿为乾清宫。”
“什么
明天在皇上的乾清宫开经筵”
张四维听到这个消息几近失态,拍案而起。
游七低着头,但余光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小的就要去申阁老的值房通禀一声了。”
游七出言说道。
张四维深吸了一口气,“劳烦游中书跑一趟了。”
“大人可是折煞小的了,这两步路岂是劳烦”
游七说道。
“那中书请便,本部阁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完。”
张四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随着游七离开值房,张四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经筵怎么会照常开”
“太后已经将此事揭过了”
“潞王怎么会没有半点动作”
张四维的心里有着无数的疑问,但无处与人说。
但随着万历依旧以皇帝的身份出席经筵,似乎在昭示着潞王已经与皇位无缘。
“一日未下定论,潞王就有一日的机会!潞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真就是无欲无求,对至尊之位毫不动心”
张四维不断踱步。
“太后娘娘懿旨,明日开经筵,皇帝身体不适,改经筵之地文华殿为乾清宫。”
游七对着三辅申时行复述着张居正所言。
申时行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倒是温和的笑着,“游管家辛苦了。”
“大人这说的是哪门子话”
游七面对申时行显然要比张四维亲近一些。
“当时我还为翰林院修撰,就时常往恩师府上跑,时时受恩师的教诲。”
“如今受恩师擢拔,进了这内阁,成了大学士。”
“离恩师近了,却又远了。”
申时行感慨万千的说道。
“大人何出此言”
游七问道。
“同在这文渊阁办事,离恩师更近了。
但是成了这内阁大学士,又要避讳又要避嫌,不能时时叨扰恩师,这又远了。”
申时行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人一片拳拳之心,元辅若是知道,必是感动不已。”
游七说道。
“恩师之恩,于我重于泰山,我申时行没齿难忘!”
“凡是恩师之言,时行定然无所不从。”
申时行说道。
这番话,不是对游七说的,而是对游七身后的张居正表态。
张四维及其门生故吏公然上奏章支持潞王,已经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了。
但自从当日张居正称病、申时行告假,而张四维拟写了禅让的圣旨之后,张居正就开始觉得自己的副手似乎是有着不少自己的想法。
混迹官场已久的申时行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所以趁着游七过来,申时行借此机会就向张居正表态:
“凡是恩师之言,时行定然无所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