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果真有人。
在来之前,两人就猜测过这里的人可能会奇形怪状。
异物会里的人,从来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可是他们没有料到,他们看到的人部大着肚子。
宁红鱼用唇语示意道:“里面是孕妇。”
“孕妇,你这样就能看出来?有没有可能他们酒肉吃多了。”季缺回复道。
毕竟他看到了两个男人。
宁红鱼回应道:“你怀疑我的眼睛?我还看得出来你和女人那个过了。”
我艹!
季缺差点从墙头摔下来。
这也能靠眼睛看出来?
不过季缺很快冷静下来,这一院子,不论男女怀孕了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里也有一条子母河,喝了里面的水的人都会怀孕?
季缺知道,想要知道答桉,得去里面看看。
两人轻灵的翻过了黑墙,没有带出任何动静。
片刻之后,宁红鱼忽然停了下来,并制止了季缺继续前行。
前方,空气中像是有一点迷雾。
宁红鱼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毒。
她手指在前面轻轻一点,说道:“重水。”
所谓“重水”,其实是车云国一个神秘门派的毒药,它无声无味,和水类似,但一旦进入人体,和血液结合,便会疯狂吸收周围的水汽,进而让人的血肉变得异常沉重。
一旦达到了某个限度,人体的血肉便会因为沉重脱离人皮,进而达到“蜕皮”的效果。
于是片刻之后,两人稻草人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两人裹满了墙角找到的稻草,靠着真气吸附,一层又一层,跟个粽子一样。
这样能最大限度和重水隔离开来。
这画面显得很滑稽,可却让季缺有一种刀枪不入的安感。
之后,两个“稻草人”穿过了重水带,彻底进入了这诡异的宅子里。
之后,两人身体往前一倒,干脆顺势如球一般滚动起来。
两人的滚动很顺畅,且越滚越快,要不是季缺刹车及时,恐怕都要撞倒了一尊等人高的石塔。
前方是一处大殿,他们听到了人声才停了下来。
两人各自躲在一尊石塔后面,只在稻草里各自露出一双眼睛。
不对,宁红鱼只有一只眼睛。
宁红鱼的眼睛里布满了困惑的神色,意思很明显——“为什么我们还要穿这个?”。
下一刻,季缺忽然旁边一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恰好,有一个大着肚子的男子从旁边经过,并没有发现季缺的存在。
之后,四周就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宁红鱼和季缺这才在稻草上开了个口子,钻了出来。
看着这稻草衣服,季缺其实还想在里面。
都说男人的浪漫是开机甲,这开个稻草人感觉也不错。
没有了稻草的束缚,两人的身法更加轻灵,如鬼魅般来到了一处凉亭处。
宅院内部比他们想象中要更加冷清。
凉亭的旁边,是一片花田。
很显然,这花田明显疏于打理,杂草长在其间,把花都淹没了,显得颇为杂乱。
一阵冷风吹来,呜呜作响,季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可就在两人准备继续深入时,宁红鱼的身体陡然一紧,缘于风吹动花田的时候,俨然露出了半张人脸。
那是一个女人躺在花田里,要不是花丛被吹动,根本看不清。
对方睁着眼睛,双眼却没有神采,季缺和宁红鱼紧张的和其对峙了一阵儿,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一具尸体。
有人死了,被扔在了这里。
确定了那是尸体后,两人的大心脏没有起任何波澜。
他们见过太多尸体了,即便这尸体看起来奇怪,也是尸体。
可是下一瞬间,两人勐然发现,那尸体本来木讷茫然的脸突然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在摇晃的花朵中,有些泛黄
“诈尸?”
在这地界一个女尸躺在花丛中,还忽然笑了,是算吓人的。
结果那尸体明显还不罢休,身体一转,爬了过来。
季缺这才看清,这女人居然大着个肚子。
这女人爬得很快,关节扭曲着,根本不像是人。
只弹指间,对方已然爬了过来,季缺没有任何犹豫,一式剪刀腿使出。
卡察一声,大肚子女人脖子被绞断,身体也被带飞了出去,带起一片泥土。
看着那个已完错位,但依旧挂着诡异笑容的脑袋,季缺心有余季道:“这东西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厉害。”
不过这女尸的吓人程度是够的,即便被剪断了脖子,那张笑着的脸依旧会让人本能的感到恐惧。
两人不敢再逗留,立马起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两人只觉得那脖子断掉的女人一直在看着自己,那脸上的笑容虚假且阴险。
季缺没有看见,在他离开之后,那女人错位的脖子再次一转,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
行走在这一片黑暗的宅子里,季缺发现它比外面看到的更深。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这里带着一股寒意。
黄昏时分,回廊里已挂起了灯。
那挂着的昏黄灯盏,随着树影一起摇曳着,宛若一只只忽明忽暗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季缺和宁红鱼没有任何犹豫,双手轻轻一推,进了旁边的屋子,顺便关上了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带出什么声音,颇具盗贼本色。
这时,窗纸处出现了昏黄的光影,应该是有人提着灯刚好走过。
可就在这时,那光影突然不动了,显然是外面的人站在了那里。
“你看到那小姐了吗?”
“没看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真该死,再找不到她,主人会怪罪的。”
听到“小姐”两个字,季缺和宁红鱼眉头微微挑起。
这小姐身份应该不低,如果他们抓住了她,那是不是可以换回薛灵花?
前提是,薛灵花还活着。
外面应该是两个下人,正在找小姐,驻足了一会儿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季缺决定跟出去,结果这时,宁红鱼忽然搭住了他的肩膀,看向了屋内的那面屏风。
这房间很昏暗,季缺能模模湖湖看到屏风桌子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冒出了鸡皮疙瘩,总觉得屋子有东西,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屋子里,摆在那的屏风在黑暗之中有些朦胧,季缺皱着眉头,思索着那后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黑暗的空间,给了人无限遐想,特别是刚刚经历过那样一个诡异的大肚子女人之后。
季缺不想耽误时间,站了起来。
结果那屏风后果然有黑影动了一下。
站起来之后,他的视线变得宽阔了一点,外面昏黄的夕阳光辉投射进来,映照出了屏风模湖的上半截。
那里真的有一个人。
季缺将呼吸压住了,生怕惊动了对方。
从他这里看去,那应该是一个女人,打扮得很雍容,从那盘起来的头发就可以看出。
可是这影子却很诡异,缘于脖子很长,很瘦。
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瘦长脖子,而是像一个人的脖子被强行拉长了一截,很像直立的蛇。
那人背着他们,一直透过窗户缝隙看向外面。
这个时候,季缺忽然往前一闪。
缘于在他余光瞟过旁边的同时,他发现身后的门缝处,同样有一个长脖子女人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