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德给南真看了一个小册子《宝藏清单》,成都宝藏是二十年前召德帮格丹的外祖父乌吉所藏,这宝藏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无非就是些钱财和一些珍宝,但其中有一件却是召德所有之物,是件青铜大鼎,很普通的一件汉代铜鼎。召德告诉他此物由他改造过,召德皈依前是个匠人,南真今天终于知道他是个饰品加工匠人。就在这铜鼎内,召德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转国玉玺。
赵宗佑夺得宝藏后想直接运到扬州上交徐直浩,召德安插在赵宗佑身边的眼线把这个情报很快告知了他,是以,召德在高季昌的江陵府与金乌门合作上演了无敌战舰拦路夺宝的大戏,赵宗佑也为他的两面三刀得到了报应。
为何召德会找上敌对金乌门呢?这就是召德的狠辣之处了,为了利益,他可不会无休无止地痛恨一个人,只有长久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是他几十年顺风顺水检验证实来的信条。一年前为了宝象的事,他在金乌门内安插收买了很多眼线,那天递纸条给他的金乌门小头目万朝忠也是召德安插的眼线,所以,南真知道的事他知道,南真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
格丹那日上岸后立即找到了金乌门的据点,江陵府的拦截方案也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了他面前,奔赴江陵后,万朝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召德方丈大师的名头在高家的地盘也非常的管用,无敌战舰也不是头一次干打劫过往船只的事,格丹在召德的帮助下顺利地当了一回黄雀。
南真听完这些,心里不知是沮丧还是失落,满以为自己一身本事,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起码在自己现有能力下,一切事都能迎刃而解。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甚至不知道召德自身有多大本事,都还没面对面较量,他已经输了几次。
仅凭传国玉玺,南真就不能再有更多的疑虑。那个秦皇就传下来的东西,他不相信谁听了不会为之动容。召德为何单独叫他去讲此事,林觉兹这样的层次可不能让他知道,那可是件害人的东西。另外,召德还承诺了长青师叔的事,取到铜鼎他自然会告知隐藏在师叔身上的一些事情。
林觉兹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跟着南真回到了江州。南真让他去忙他的那些家事,宝藏的事不用他操心,那个高秦松不如林觉兹知趣,满脸的狐疑。
格丹自从接管金乌后,金乌的实力实际上已经大不如前,没有了宗室的支持,单凭一些低级的情报业务是不足以支撑起强大有力的情报网络的。成都一役又损失了他几百个精英,而所谓的宝藏只不过值几万贯钱财,对于他的组织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取得宝藏后,格丹不敢在江陵多停留,不久后就回到了南诏。
大唐灭亡后,宝藏里的大唐通宝仍然可以在市面流通,自己外祖父留下的东西,那就是金乌门的东西,很快,区区几万贯铜钱就分得差不多了,铜鼎和其它珍宝到是一直由格丹收藏。
林怀义死后,李荷碧成了事实上的寡妇,她整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林觉兹给她安排了几个婢女她也不要,都被撵了回去。南真去了几次那小院,发现她竟然学会了做饭做菜,一个大家小姐不但不要人伺候还学会了自力更生。
有一天,南真带着一笔钱去小院,院里没人,他就在门外的小河边树下等。后来见一个丑陋的妇人去开门,南真上前盯着那妇人,妇人发现南真后打开院门快速消失。让南真想不到的是这个难看的妇人竟然就是荷碧,如果不知道内情,在街上遇到这个不男不女的高大邋遢妇人你绝对想象不到是她。
但面对南真时,那位长着典雅精致面容、身材高挑的荷碧的妆容总是一丝不苟,没有刻意的妩媚,更不会有搔首弄姿。她在南真面前虽然也有说笑,但话还是不多,她的眼神里没有怨、没有恋,让南真感受不到任何压力,这可能就是南真一直愿意在她身边的原因吧。
南真回南诏,要办的事很多,临行之前他又来到了小院,带了些财物和一壶从林觉兹那儿拿来的酒。林觉兹明知道他不喝酒,却经常送他酒,南真把酒都送到了荷碧这里,因为他没有固定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