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1 / 2)

“爸!你能不能别这么揭我的短啊?1

孟乔气呼呼瞪眼。

“咱家谁不知道你冬日里最喜欢赖在被窝里?”

听着屋外孟三魁对孟乔说的话,秀玉笑着摇摇头,对舒颖说:“你爹可不觉得他刚才在揭乔乔的短。”

“我爹确实没揭弟弟的短。”

舒颖弯起唇角:“毕竟咱家四口人,可都知道谁在冬日里喜欢赖在炕上。”

四口人中自然包括孟乔在内,再就是舒颖口中的这个“谁”,指的是哪个,从秀玉含笑的眉眼间和舒颖杏眸中闪动的俏皮不难看出。

……

小沟屯。

“老四啊,你确定你那位朋友明个会来咱家喝你的喜酒?”

说话的是位年约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盘腿坐在炕上,直直地看着紧挨她家老汉、坐在她对面的小儿子。

“娘,老顾他肯定过来。”

王战颇有些无奈说:“这次我回来结婚也是巧了,能在咱镇上遇到老顾,而且老顾正好在半年前调到咱镇上的派出所工作,

要不然,就算我们俩关系再好,他人在安城,加之工作繁忙,即便有心来喝我的喜酒,怕是都难走开。”

“你别多想,你娘那么问,不过是想落实下,毕竟明个的席面,你娘可是专门请了远近闻名的大厨来家里操办,这么做,说白了,你娘不外乎是在给你张脸面。”

王父看眼小儿子王战,瓮声瓮气道出一句。

“我知道爹娘为我的婚事操心了,其实请不请大厨来操办席面我一点都不在意,就是我朋友老顾,

他可不会因为咱家条件不好,因为我明个结婚的席面不丰盛,就和我这个老伙计生分起来。”

就人品而言,王战很相信和他搭档多年的好友,哪怕近两三年他们没在一起工作,可他们的友谊一直长存,

这从他数日前回老家办婚礼,途径镇上,两人偶遇,彼此望向对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热切。

闲聊数分钟,在他临别的时候,他提了一嘴婚期,邀好友准时来家里喝杯喜酒,好友不假思索,便一口答应。

“娘相信你那位朋友是个好的,但咱也不能太失礼不是,再说,为了咱这个家,你在外拿命挣津贴,可咱家负担重,

又是给你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娶媳妇,又是起发你大姐和你妹妹,唯独把你的婚事拖到现在,

老四啊,娘对不起你,这个家对不起你啊,害得你时至今日,整整二十七六了才娶媳妇儿1

妇人名叫李菊花,说着就抹起了眼泪,语气里充满愧疚和自责。

“娘你别这样!咱家的情况我打小就知道,你和爹没有对不起我,何况这娶不娶媳妇,又不是你们不给我娶,

是我工作实在太忙,一直没时间回来与你们给我找的姑娘相亲,错真不在您二老身上。”

在外动辄出任务,不说他,就是老顾,及他们手底下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单身。

不是不想,是真没时间去考虑个人问题。

“好了,明个可是老四的好日子,你这时候哭哭啼啼像啥话?1

王父数落王母一句,继而又说:“咱家老四是个好娃儿,他没怪咱,你赶紧把你脸上的马尿给擦了。”

“死老头子,你会说话不?”王母瞪王父一眼,然后将视线挪向王战:“桂云性子好、人勤快、模样好看,

还是初中文凭,这结了婚,你就带她一块走,在外面好好过你们自个的小日子,不用再事事想着家里。”

“哪能不想呢?1王战笑说:“这个家里有我的爹娘,不管我在拿,都会想着您二老的。”

王母闻言,神色动容,她看向王父,而王父会意,轻咳两声说:“我和你娘在你这次回来前商量好了,等你明个把媳妇娶进门,走之前,就把这家给分了。”

“……”

王战怔住,半晌没回过神。

“书大分杈,儿大分家,这是再自然不过,你不用多想,而我和你娘之所以要把家分了,就是想着你们兄妹几个都已成家,

这要是还一大家子在一个锅里吃饭,难免磕磕碰碰,与其兄弟间闹出嫌隙,不如分了家,你们各自过自个的小日子,至于我和你娘,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就跟着你大哥过了。”

听完王父这话,王战不傻,知道这是爹娘心疼他,不想他一直贴补家里,准确些说,是贴补兄弟们,

但俗话说,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往后他们兄弟就算过自家的小日子,他这个算是家里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人,在兄弟们有需要的时候,该拉拔还是会拉拔。

如是想着,王战自没反驳王父所言,他点点头:“我听爹娘的。”

-

孟家屯距离小沟屯差不多有二十里地,中间需要翻过一个山头。

由于半个月前下过一场雪,虽说到今日山上的积雪基本上已经消融,但背阴面的积雪却依旧存在,

这么一来,行走时难免需要小心些,否则,一个不慎,摔倒在地,甚至滑下山坡都有可能。

厨具和做席面要用到的大炒锅,王家在两天前便已安排人拿去了小沟屯,因此,今个天尚且黑着,

舒颖和孟三魁还有孟乔轻装上阵,爷仨把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走出孟家屯,一路赶往小沟屯。

“甜甜,你和乔乔别走得太快,以免摔倒。”

孟三魁打着手电走在前,在他身后两步开外,孟乔同样打着手电和舒颖并排前行,听到孟三魁所言,舒颖笑着回应:“爹你也别走得太快。”

不宽的路面上时不时看到一大片积雪,但凡有脚印的地儿,路面不可避免地有点打滑,如果不小心前行,摔趴下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这会儿约莫凌晨四点多,大山里静寂得很,倘若一个人在这样的山里行走,说实话,挺让人心慌的。

即便是舒颖,要胆量有胆量,要身手有身手,也有那么一丢丢不敢独自在大山里抹黑前行。

孟乔这时做声:“姐,你抓着我的胳膊,这样你就不容易摔倒了。”

“可万一我摔倒岂不是连带着将你也拽倒在地。”舒颖笑看眼少年:“你自个走稳当点就好,你姐我下脚稳重着呢。”

“姐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毛手毛脚……”

不等孟乔把话说完,脚下猛不丁一个打滑,不等他做出反应,人已(嘭)一声趴倒在地。

“摔疼了吧?”

舒颖忙不迭扶少年起身,自个拿过手电筒,扶着少年继续朝前走:“路不好走,别想七想八的,专心看着前面,要不然,你不摔倒谁摔倒。”

听完舒颖数落,孟乔好不委屈:“我没想七想八。”

“臭小子,你姐说的你听着就好。”孟三魁回头看眼儿子,见傻儿子浑身上下没什么事,心里暗松口气。

“爹,我真没想七想八,刚才之所以会摔趴下,是……是我没踩稳当,脚下一打滑,来不及控制住自个,就……就趴下了。”

孟乔委屈爸爸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