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苏亚拉睁开了眼睛。眨了两下眼睛的她马上打起精神,面对着对方的脸。克洛蒂尔斯松了一口气,再次大声喊叫。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真的想死吗?”
“……。”
“什碍…!”
少女突然动了起来,水扑通一声溅了起来。在被那声音暂时吸引视线的间隙,有一种柔软的感觉碰到了克洛蒂尔斯的嘴唇。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很长时间。旁边的喷泉里传来了水的潺潺声,风来回吹了几次,碰到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没等克洛蒂尔斯说什么,苏亚拉一下子把胳膊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藏在心里的话,连颤抖都没有。
一段时间傻傻地把手握在地上的克洛蒂尔斯抓住苏亚拉的肩膀推开了她。在几乎贴不到脸的街道上,他动了动嘴。
“苏亚拉,你知道的。我一辈子也抹不去那个人。……虽然我很讨厌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但这是事实。所以你也……”
“不用擦掉。不,不要擦掉。”
旧日记本的主人爱着像我一样胸前怀抱着其他存在的男人。面对着死也赢不了的情敌,像我一样一个人痛苦难受,最后一个人放弃了。
但我不会这样做。我不想那样。
“在有现在的你之前,如果有她的回忆在一起的话,以后也会一直埋在心里。别人看到你回忆她,会嫉妒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但我不一样。我不怕受伤。就算要哭,我也会平静地接受。”
和我非常相似的爱情,即使时间流逝,心也一样的花中提琴。现在找到了你最后写的那句话的意义。你可能说我的选择很愚蠢,但我要找我能做的事。因为,我……
“我…我想找到我能做的事情。不,这是世界上唯一只有我能做的事情。我爱你,也爱你心中隐藏的柳埃拉……”
“你怎么能这么说?”
克洛蒂尔斯的声音颤抖着。那颤抖的传达太悲切了,好像是长时间孤独的证据,非常悲伤,但是苏亚拉还是微微一笑。然后用那清脆的声音喊道。
“你忘了我是谁吗?”
“碍…。”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晚上孩子咳嗽得厉害吗?那么请一定要访问杜尔酒店!你很难去医院,护士会随时待命。诊疗时间24小时全年无休,苏亚拉·佛罗伦萨·克伦巴切。然后……”
因为我不是一个普通的懦弱女孩……
“因为我是克洛蒂尔斯·范·基辅的灵魂。”
不知不觉间开始西下的红日把两个人照得很长。克洛蒂尔斯呆呆地看着那朱红色染红了苏亚拉的肩膀和头发。还有……。
“碍…。”
被水浸湿而闪闪发光的头发。随风摇曳的一根一根像跳舞一样在眼前晃动。仿佛被什么迷惑住了似的,克洛蒂尔斯伸手抓住了那长长的头发。湿润而柔和的感觉。苏亚拉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意味着什么,叫了他的名字。
“克洛蒂尔?”
长久以来,长久以来思念的红色。
看到那光芒的瞬间,感觉内心的什么东西都融化了。与此同时,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脸流下来。因为已经湿透了,刚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看到对面坐着的苏亚拉的表情才明白。自己是在哭……就像在这里一起哭的小少女一样。
现在好像可以得到原谅了。现在真的可以堂堂正正地向前看了。如果和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甚至拥抱灵魂影子的小少女护士在一起……
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克洛蒂尔斯抚摸了好几次毫无抵抗地抱在怀里的苏亚拉的头发。尽管如此,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下来。3年前她离开时也没能流下的眼泪……连感情都消失了吗?他的指责也黯然失色,克洛蒂尔哭了。哭的时间越长,抱着苏亚拉的胳膊越吃力,但少女护士却不动声色。只是伸出胳膊拍男人的背。
“苏亚拉”。
"你?"
克洛蒂尔斯更咽地说。
“我爱你。”
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也爱你。”
直到染红头发的少女重新回到月光中,两人的影子久久不能落下。
*
后记
这里是伦敦边缘的一个古老的休息场所,杜尔酒店。
透过窗户,留着长长的金发的苏亚拉在走廊上蹦蹦跳跳。她没有穿经常穿的护士服,而是穿上了鲜艳的外出服,像在找什么似的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然后和在2楼病房角落里修理旧窗框的克洛蒂尔斯搭话。
“克洛蒂尔!”“我们一起出去吧!”
“外出?到哪里?”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问。苏亚拉递给他带来的夹克,拉住了他的手。虽然总是充满活力,但今天苏亚拉的声音显得更加有力。
“等等我!”“我想让你见见一个人。”
*
躺在白色的床上,男人一天一天等着死。即使睡了一整天,也因疲劳而不得不再次睡觉,由于每天都在吐血,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因贫血而头晕。随着呆呆地望着窗户的日子在持续,他切身感受到自己一天一天离死亡越来越近。
虽然一整天都在想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克洛蒂尔·斯威特菲尔德总是在想谁。
金发碧眼。
无论何时都很坚强,眼泪也很多的……当那个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对象有一天打开房门走进来时,克洛认为自己看到了幻想。但她说:“花中提琴分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我来做个了结。"
不知哭了多少天。虽然那时离开这个房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是花中提琴的眼睛还肿着,脸也很憔悴。艰难地从床上站起来的克洛靠在垫子上坐了下来。对面小姐的样子和很久以前一点都没变,为什么只有自己变成这样了……静静地等着她的话,花中提琴走到了床边。
“不与你见面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该怎么活下去,我该怎么和你建立关系。”
“所以,你是来通知我要永远抛弃我的吗?”
从窗边吹进来的风摇晃着少女的裙角。克洛看着那摇曳的金色头发,闭上了眼睛。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了,再看到变得如此消瘦的花中提琴实在是太吃力了。但是他马上被什么东西突然袭来的重量吓得瞪大了眼睛。花中提琴把自己往下剥开外套,爬上了床。当金色的头发往下梳,挠着自己的脸时,少女突然往下探。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嘴唇碰在一起,直到嘴唇再次分开,克洛还呆呆地望着上面。
“我不会丢掉你。”
花中提琴的眼睛里滴下了一颗泪珠。即使感觉到铃铛顺着脸颊往旁边流,克洛也只是发呆。
“我不会抛弃你,我不会离开你。”
“……。”
“我都会喜欢的。什么都无所谓。你心中的那个人,你死后的影子……所以是“克洛”。请答应我的请求。我们……。”
*
在苏亚拉带走的地方,克洛蒂尔斯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她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在阳光灿烂的白色石碑之间的某一地点,苏亚拉停了下来。
“不会吧,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
“我想让她打个招呼。她可能也对你很好奇。”
"这么一说,感觉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就像柳埃拉女士还活着一样。我也一样。”
听到苏亚拉的话,克洛蒂尔斯微笑着跪在石碑前。拍打着岁月流逝不多的石碑上的灰尘,他把带来的花束放在了前面。想起了一生以防止过敏的名义,连一朵花都没在杜尔酒店里放的母亲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不禁露出了笑容。在欣赏着风吹拂着玫瑰叶子的情景时,克洛蒂尔斯突然问道。
“妈妈,你的病名是什么?”
“结核。是一种常见的疾玻”
“如果我能正式向你问好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克洛蒂尔斯郑重地低下了腰,好像那里真的有克伦巴切女士。如果母亲看到了这个场面,会说什么呢?抱着这样的想法,苏亚拉再次抚摸了一下刻有母亲名字的石碑。
“花中提琴·克伦巴切。”这就是石碑上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