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醒来,脸上湿漉漉的,火烧成了炭,诺德和查理都睡着了,我坐起来,拨弄着炉火,感到皮肤一阵刺痛,彼得从天上看着我,他的眼睛被黑暗笼罩着,他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他只是浮在那里,在空中上下浮动,他的小精灵灯在他的头上飞舞,我能看到金色的尘埃飘洒在他身上。
“叮叮铃对你非常生气。”他说。“你烧了田地,烧了她全家。现在她是唯一的仙女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那儿,”我说。“你没有告诉我。
“你一直没找到,又不是我的错。”彼得说。“你一开始就不该把田地烧了,多眼人对你做过什么?”
“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带走查理,”我说,“查理对你做了什么?”
“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彼得说。“莎莉也这么说,现在你再也别跟我玩了。”
“所以你觉得把它喂给多眼人吃可以吗?”我问。
彼得耸耸肩,“那会省我很多麻烦,总之,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杀了那个多眼人你不该杀他的,熊洞的那个,那是你干的。”
我对他摇了摇头。
“这都是你干的,你把孩子们带来了,你不喜欢他们,你玩够了他们,然后把他们扔进了垃圾堆,你还指望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应该告诉我的!”彼得说,在那之前他一直很冷静,但现在我看到了愤怒的火花。
“你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男孩,都是为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当时站在那里,疯狂地希望我能把他从空中抓祝
“包括杀了我母亲?”
他狡猾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杀你母亲,你所做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发现你站在她旁边,她的喉咙被割破了,你的手上全是血了你一定不太喜欢你母亲。”
“我认为根本不是那样的,”我说,“你杀了她,好让我跟着你来这里,你知道我不会离开她的。”
“这只能说明我有多爱你,杰米,”他说着,改变了话题。
“我把你妈妈带走了,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像我一样爱你。”
“那不是表达爱的方式,彼得,”我说,“可你只是个孩子,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彼得眯起眼睛看着我,双臂交叉,“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是的,”我说。
“这是我们在岛上解决争端的方法。”
“那么,你知道上哪儿去了,”他说。
“我会等着。”
然后他飞走了,夜晚比以前更黑了。
“彼得,这次你看不下去了。”我说,“这一次,你得和我决斗。”
诺德坐起来,盯着我,我在拨火。
“你要在战场上和彼得决斗吗?””他问道。
“是的,”我说,想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彼得杀了你母亲?”他已经听过很多了。
“是的,”我说。
“我以为你不记得她了,”他说。
“我昨天才知道。”
“哦,”他说,“我还是不记得我的了,我希望我能知道,我只记得福格,他也已经开始淡忘了,记得你母亲一定很好,如果她是好人的话。”
“我妈妈是很好的人,”我说,“可是彼得缠住了我,使我忘了她。”
“他一定也让我这么做的。”他的表情非常悲伤,也非常苍老,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段记忆抛到脑后,说道:
“你的脚踝那么痛,怎么去战场呢?”
我弯了弯它,发现它在我睡觉的时候愈合了,我用手擦了擦脸,我的胡子更厚了些,虽然没有诺德的那么长。
“现在好多了,”我说,他看了看我的脚踝,又看了看我的胡子,诺德表示理解,“你长得更大了。
“我要你带着查理穿过岛到熊洞,在那儿等我。”我说。
“我认为你不应该独自和彼得去战常”他说。“应该有人来看看,来评判,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他可能会作弊,你知道的,他只在乎对他不公平的比赛。”
“我不想让查理靠近彼得。”我说。“我们不会把它一个人留在海滩上。”
“如果你不回来怎么办?”诺德说,他的眼睛亮了。
我说:“你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两天后还没回来,你就照你说的做,带着查理去找海盗。”
……
太阳一出来,我就拿起匕首和一把海盗剑,朝战场所在的那座山走去,另外两个人则朝森林和熊洞走去,我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强壮、更好了,我的新身体真是太棒了,我可以跑得更快,爬得更容易,当我到达战场前的草地时,我甚至喘不过气来,长大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彼得还是个孩子,而我现在又大又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壮,我可以用这具身体伤害他,我可以杀了他。
彼得在那里等我,在竞技场中央,双手叉腰。
“你花了很长时间,”他生气地说,上下打量着我,“我想这是因为你现在老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飞,”我说,我把海盗的剑放在长凳上,但带着我的匕首,彼得手里已经拿着刀了。
“这场战役不同于其他战役,”他说,“没有规则。
“但这是一场殊死的战斗”我说。
“哦,杰米。”他叹了口气,在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