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峥看着闻奕眉头还是锁着，说：“行了，你也睡吧。咱弟心里有数。”</p>

姜昭昭被手机闹钟叫醒时，第一条消息就是闻铭的留言：【休息吧，方澜的事交给人事部处理。】</p>

但她还是起床。</p>

方澜，是她进入‘启航’遇到的第一个人，始终对她都是善意的。</p>

当初出事的时候，方澜也是给她打的电话求救。</p>

今天，姜昭昭选了一套oversize的廓形孔雀蓝西装外套，裤子也是一整套的，又宽又长。</p>

她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奢侈品老爹鞋。</p>

这是她第一次去‘启航’工厂的那天晚上，闻铭送到‘西华里’的房子里去的。</p>

那天，她的脚被劳保鞋打出的血泡，他记在了心上。</p>

闻铭送过去的鞋子带盒一起被周淑兰踢翻，她记得上面撒了水培的绿植，一团糟。</p>

那天晚上，行李收拾得匆忙，后来退租前，她自己悄悄回去一趟，收了回来。</p>

姜昭昭站在穿衣镜前，今天飒爽的商务范儿十足，到是很适合去和蔡夫人以及人事部打交道。</p>

至于方澜，她打算用真诚。</p>

刘司机和迈腾等在楼下，载着她到‘启航’大厦去。</p>

而平都，由谢廷峥驾驶的红旗车，在闻铭、闻奕换上得体的正装后，于八点前准时到达了万寿路。</p>

警卫班一大早就开始在楼下戒严，接丁老爷子的三车小队沿着万寿路往南，没多远就到了复兴路国家铁路局。</p>

今天的要客，在铁路局院内集中换乘两辆考斯特车。闻奕和闻铭，一人搀着外婆，一人搀着外公，一路陪同。</p>

考斯特一路开到一号站台，有中央台的记者采了姐弟俩送外公外婆上高铁的背影。</p>

这条‘京明高铁’是一条翻山越岭的巨龙，从首都打通到西南门户，是那些年先辈们峥嵘岁月里，无法想象的事。</p>

高铁启程之后，今天‘昭捷’有一场关于新能源汽车领域刹车盘从零到一，突破纤维探头技术壁垒的新闻发布会。</p>

闻铭不在‘昭捷’公开露面，但是发布会的贵宾厅，他要亲自感谢提供技术指导的科学家。</p>

他在平都的日常，常常这样满，两天压缩到一日。</p>

姜昭昭到了‘启航’33层时，方澜已经到了。</p>

她像往常一样客气的打了招呼，打开自己的办公室：“进来聊聊吧。”</p>

方澜的表现也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是不笑不开口，见到姜昭昭先展露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容。</p>

但人往姜昭昭的办公桌前一坐，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辞职的。”</p>

姜昭昭倒热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说：“昨天晚上蔡夫人找来了，她说……”</p>

“她说的都是真的。”方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p>

昨晚，蔡家女儿把视频拿出来的时候，姜昭昭就已经猜到了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她忍不住问：“为什么呢？”</p>

“当时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不和解，闻总和公司也是支持你的。你这样跟着老蔡，没名没分，还要辞职，值得吗？”</p>

方澜冷笑了一声：“昭昭，我问过你，你和闻总的私交如何。你当时没有对我说实话。”</p>

“你觉得，你和我，有区别吗？”</p>

“都是靠男人，还要分出谁更高尚吗？”</p>

姜昭昭原本就是挤出来的笑容收了起来：“我赚的是工资，不是包养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