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诸位请看,这里便是我梁山的纺织区,虽然现在规模还很小,但这也只是初步的计划,只要将这些人培育起来,日后就可以建设起一座座工坊...”
柴进领着一众俘虏在梁山的各个地方参观着,这里有一开始被俘获的张清、丁得孙、龚旺,也有最后被俘虏的王焕、韩存保等人。
此次大战结束后,柴进并没有一开始就公布众人的处置方案,也是他有些后手还没有做完,并且几次大战的所收获的钱粮、俘虏、兵器、马匹都需要时间去统计,闲来无事的柴进,便直接带着众人开始了梁山的一日游。
也让众人明白了梁山对他们基本上可以是碾压般的存在,不说有独立的兵器坊、造船坊、养马坊,还有十数万的百姓在梁山上讨生活,完完全全是一个小县城般的存在,这还不算那已经被柴进打残的济州、郓州所依存与梁山的民众,可以说在这个地方,老百姓已经过上了和大宋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生活,不能说过得有多好,至少能够活下去。
“柴寨主做这些,倒是抵得上一县之长了,若是大宋官吏人人都如柴寨主这般,倒是又一盛世王朝了。”
说话之人便是王焕了,这里面也就只有他才会和柴进说上一两句,其他人不是沉默是金,就是一脸愤慨的看着柴进,让柴进都有种要是放对方和自己一个人,对方能立马将自己干掉的可能性。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以大宋现在这般做法,就是再给他数百年也依旧会如此。”
柴进摇了摇头,大宋的能臣还少吗,光是名相就不知出了多少个,而名将也是不少,但为何却依旧只是守着这么一亩三分地没有什么进展呢,归根结底还是那赵光义惹的祸。
“哦,寨主为何这样说?”
魏辅梁身为文人,自然对于这种事情是最为敏感的,也是他与柴进斗了这么久,想知道知道这个老对手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冗官、冗兵、冗费三点而已。”
柴进指出的三点,立马让众人陷入了沉思,尤其是魏辅梁算是感触最深的。
“寨主可否指点一番?”
见众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柴进也是为了收服众人,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首先,冗官一说,众所周知宋太祖为了吸取唐朝灭亡的教训,一个官职会分出几个甚至十几个人来掌管,这样的确是可以有效的避免一人掌权而图谋作乱的情况发生,但也导致了太多庸官、混官的出现,不仅需要耗费一大笔的支出,更是在关键时刻发生推诿扯皮毫无担当作为的情况。”
众人听着柴进的话语,时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二点,冗兵,诸位都是武将出身,自然明白各地州的禁军、厢军都是什么样的,不说能不能一战,就连找齐能拿兵器不后退的人都很难,大宋这么多年来,为了自身的稳定,将大量的流民、叛军统统整编成禁军,不说这些人能不能打仗,这每年的花费又是多少,诸位可曾算过?”
当然,还有一点柴进没有说,那便是吃空饷、喝兵血的情况,这么多禁军的存在,可这些禁军能够拿到手上的兵饷有多少却是个未知数,很多当兵的都需要额外的提人干活,这才能满足家中一年所需,这让一个军队如何能够有作战力。
“第三点,冗费,不是我柴进说,而是他赵宋实在是太怕死了,只要一吃败仗就缴岁币,需知强汉、盛唐都是万国来朝的情景,而到了大宋却是万国要钱,如此长久下去,不说百姓如何看待,就是大宋的军人都会生出只要不敌逃跑便是了,反正朝廷有的是钱,大不了再给他们些钱财打发了便是,如何肯与蛮夷拼死效力?”
当然柴进这里说的其实就是武官,这大宋的真实情况,可以说就是文人爱财,武官怕死,鲜有出现的些忠臣良将还被百般排挤,到最后靖康之耻时只能靠年迈的种家父子来撑腰,当然最后也没有撑住,被自己人给祸害死就是了。
“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如何能战?”
柴进气愤的一拍围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这也是他们这些俘虏最大的痛,除了自己的亲兵外,大多数之前都没有见过,战力如何熟悉何种战法都不知道,也导致的众人开战以来都是束手束脚的,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力。
“更有文人领兵,胡乱指挥者,如何能胜?诸位细细想来,如范相公、寇相公者,又有几人?”
柴进的这话倒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魏辅梁,毕竟这里面只有他一人是文人,虽然他也是颇有谋略,但要说领兵打仗却真的不如久经沙场的汉子。
“唉,寨主说的都对,只是官命难为,我等又能如何呢?”
王焕摇了摇头,想当年他也是有一腔热血的,只是受招安后,步入了官场,看惯了黑黑白白,如今已经随波逐流了,哪里有什么改变整个体制的心性了。
“所以呀,依某看来,这大宋也没几年光景了,如西军这般大宋的屏障,也一样无法阻止大宋的毁灭。”
柴进摇了摇头,他就是想要给众人一个大宋将亡的感觉,不然这些忠心与赵宋的武将可是没那么容易灭亡的。
“哼,危言耸听!”
倒是魏辅梁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毕竟他是文人,与赵宋是绑在一起的利益群体,除非真的到了北宋灭亡的时候,在那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改变什么的。
“哦,那魏知州可敢与在下打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