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奥啊,你在房间里吗?衣服换掉了吗?注意别着凉了。”女人声音忽的变得温柔。
奥小胖只是发抖。
“奥奥,乖,开下门,妈妈帮你擦下头发。”温柔关爱的声音,让我产生了一丝恍惚。但是我们的奥弟弟不为所动。
“砰砰砰!要死了!你个死猢狲!你要气死主婆娘(南方某地妇女的自我称呼)是吗?开不开?1女人声音又变的极度凶神恶煞!木门,又开始呻yin。
奥弟弟不为所动,只是捂着耳朵。我差不多确认,奥伯母果然可以初步确诊为精神分裂症。
“奥奥啊~乖孩子,妈妈有话跟你说。”温柔音。
“小猢狲!出不出来!你个累赘扫把星1凶神恶煞音。
“平,你是奥奥的朋友,开下门,阿姨有话跟奥奥说。”温柔音。
“小猴头!你开不开门?1凶神恶煞音。
“......”房间里的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木门外声音反复又反复的转变风格,开始搞得我有点毛骨悚然,甚至一度想把门打开,看看一个弱女子,到底能将我如何?然而得亏满脸是泪的奥小胖,疯狂摇着头,态度坚决的制止了我。让我想起了我身在他人梦中,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骄阳下的光荣战绩。于是,我选择了不作死。
我和奥小胖,就这么默默的倚门而坐,忍受着木门被拍击后发出的聒噪声响。以及来自奥妈妈狰狞与温柔交替的冰与火之歌。其实木门碎了,或者这是一扇铁门,皆会给人带来尘埃落定的心理解脱。但这偏偏就是一扇木门,而且将碎不碎。这种绝望与希望混杂的感觉,才是最能煎熬人心。
加剧我煎熬的是,我意外发现,奥小胖的避难所,根本不是其内心世界的入口。这,就很崩人心态了。
我只能无奈的陪伴着奥小胖,忍受着那仿佛敲击在心头的“敲门”声。我们两个,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了吧?瞅着奥小胖那捂着耳朵的消极模样,我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
正当我快要因魔音灌耳而临近崩溃,准备放弃脱出梦境的时候,铁门声响了。然后,令人癫狂的“魔鬼之音”戛然而止。似是持续轰鸣不已的油烟机,猛的被按下off键。整个世界,清净了。
我有些不适应,然而奥小胖,似乎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接着,木门外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安抚女人的声音。
“没,没事了,我爸回来了。”奥小胖抹了抹脸,汗液和泪水浸湿的脸,但不得不说,此时的奥小胖,有着被救赎的感觉。
“小奥,你在里面吗?”男人的声音响起,敦厚、老实、平凡、厚重。这次,奥小胖果断的开了门,没有丝毫疑虑。
“你是奥奥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啊,小奥妈妈,额,脾气有点不好。你们两个都快把脸擦擦~”男人苦笑着,递过毛巾,我仿佛觉得他身上,有光,是真的有光。因为这是梦境世界。
至于奥爸爸口中的脾气不好,我选择忽略。
奥爸爸的到来,让这个家,仿佛变了一个模样,处处透着温馨,和谐。连奥妈妈,也从魔女,变成了一个似乎依赖于他人的孩童。
我拒绝了奥爸爸的留饭,选择告别,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见好就收,是苟的重要准则。
当然,我还是体验了奥小胖口中的绿色药膏,那是一种早年生产;介于风油精与万金油之间性质的药膏;绿莹莹的剔透。我记得没错的话,是有些许散淤功效,但主效,还是用于应付蚊虫叮咬。只不过,在梦境世界中,这就是黑玉断续膏般的存在。
跟奥小胖告别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们彼此之间,总算是有了初步链接。只是那道心灵之门,还毫无线索,我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从奥小胖家中出来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何去何从,是脱离梦境择日再进,还是继续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