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帐出来后夏承镜就一直跟在姜演身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本还打算跟着姜演去东宫商量这次叛军一事的护国公和林丞相有眼色的离开了。
“阿演,刚刚在帐里,你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夏承镜和姜演并肩漫步,垂头看向刚刚到他肩膀的少女。
姜演双手负在背后,右手转着小叶紫檀的佛珠,听到夏承镜的问题故意装作不懂:“我说的什么话?”
“你说......你心悦我,此生非我不嫁。”夏承镜停下脚步,拉住姜演,让她与他面对面。
“我想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两国联姻。”
夏承镜在姜演面前好像永远都只有一副样子:温柔,可这次是姜演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认真。
姜演同样也正了脸色:“对你,我从未说过假话。”
原本这是一句让人开心的话,姜演却眼瞅着夏承镜红了眼眶。
姜演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有些无措的看着夏承镜。
“别哭啊你。”
夏承镜长臂一伸,搂住姜演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
姜演被紧紧搂住,下意识就要挣开。
“别动,让我抱抱就好。”夏承镜嗅着姜演身上熟悉的香味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鼻尖埋在姜演脖颈,还蹭了蹭。
“唔。”姜演被蹭的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叫出了声。
脖颈处有夏承镜温热的呼吸,鼻腔里有他身上的冷香味,姜演的整个脸都被夏承镜按在他的胸口,浑身都充满了夏承镜的气息。
在夏承镜看不到的地方,姜演的脸由雪白变得通红,但身体上莫名的悸动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夏承镜放开姜演,双手握住她纤瘦的肩膀:“阿演,上辈子到死我都很遗憾没能告诉你我的心意,那个时候我只想以哥哥的名义守护你一辈子,看着你平安我就别无所求。”
“这次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你若不喜欢我,我不会强求,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但你若是说喜欢我,你就不要妄图离开我,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现在,你再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夏承镜握着姜演肩膀的手无声的收紧,他目不转睛盯着姜演的脸,不想错过她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姜演就静静看着夏承镜漆黑的眸子,面无表情,也不言语。
姜演的沉默让夏承镜激动的心慢慢冷却,握着姜演肩膀的手也缓缓收回。
姜演看着夏承镜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期待忐忑到一点点失去色彩,最后变得黯淡自嘲。
“没关系.....”夏承镜苦笑着,刚说出了三个字,就被姜演堵住了嘴。
他的下颚被姜演伸手捏住,顺着姜演的力道弯下腰,视线刚和姜演接触,下一秒唇瓣上的柔软触觉让夏承镜脑海轰然炸开,酥麻感传遍全身。
姜演看着夏承镜瞪大眼呆愣的样子笑出了声,捏着男人的下颚让男人离她更近,在男人的唇上轻吮舔咬。
软软的,甜甜的,就像是果冻。
夏承镜听到姜演的笑声一时有些窘迫,接着唇上传来的感觉就让他欲罢不能,一股邪火由下而上窜入体内。
等他想要转守为攻的时候,姜演已经快速撤离。
夏承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吃到了一丝血腥味。
“阿演,等我娶你。”秋日的风吹动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夏承镜满眼都是姜演。
“好。”姜演微微歪头,笑靥如花。
......
不出半刻钟,皇帝给太女和三皇子赐婚的圣旨就传遍了京城。
秋猎也算是圆满结束,第二日队伍启程回皇城。
所到之处,百姓跪拜。
姜演回到东宫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景秀还在水里滴了香露,屋内香味四溢。
姜演倚在贵妃榻上看书,月来拿着帕子给她绞发。
姜演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直垂腰际,这还是姜演剪短后的长度。
这个朝代对头发没有那么太看重,并不是剪了头发就是大罪,只要不剪的太短就可以。
要是一辈子不剪发恐怕得拖地好几米了。
“殿下,怀竹堂来人说,龙侧君请您一会儿过去用午膳。”云蔓刚从尚服局取了新衣回来就在殿外见到了怀竹堂的人。
“嗯。”龙怀恩狩猎的时候病了,姜演只在回宫前去陪了他一会儿。
龙怀恩每次派人来请,姜演一般都会去,不过从来没有留宿。
东宫被云蔓几人治理的像是给铁通,龙侧君虽然不受宠,但没有宫女太监敢怠慢。
除了无聊和见不到姜演,龙怀恩的小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殿下可要试试奴婢新取回来的衣裳?”云蔓把裙子展开,举起了让姜演看的更清楚。
姜演的视线一落到裙子上就皱了眉。
这件裙子,姜演只有两个字评价:骚气。
这是一件赭红色的曳地长裙,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四爪巨蟒,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尚服局怎么绣了件这样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