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当初还对你有过敬仰之时,如今发现自己的敬仰都喂了狗,甚至连喂狗都不如1淮云浅说出的话更是不留任何余地。
这些话本不该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然而淮云浅还是说了出来。池白远也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神情坦然自若。
“抓进来,押入天牢等待审问1淮云浅声音冷漠,池白远大笑着,仿佛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拿着全天下作为威胁的人,他们永远是自信的,池白远便是如此,他拿景国上下上千万人威胁淮云浅,他相信淮云浅会有求他的一天。
“对了,朕忘了告诉你,你阻挠的屯兵制已经落实完毕,还有你等的那些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等了,以免让你失望1
起初池白远以为他在诈自己,可是当他步入天牢,瞥见被关押的慕云锁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淮云浅从来没有威胁自己,只是告诉自己,即便没有他,朝中上下也决不会乱,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池白远夺职入狱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京城,许多士子纷纷为池白远求情,尽数跪在宫门前。
不得不说池白远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这其中不少士子都以为他是刚正不阿的丞相,也是他们读书人的楷模。
但是一些士绅子弟为他求情则是别有想法,池白远在朝中明码标价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起码在某些群体中已经是公开的事实。
即便他们没有真正的才学,可只要给的银两到位,池白远也一定能给他们一个好去处,这就是池白远执掌吏部二十年的真正本事。
宫门前,黑压压的士子跪在那里恳请皇帝收回圣旨,淮云浅穿着布衣站在远处观望,神情异常冷漠。
“成王叔,你说当初我母亲被害死时,京城可有这般动静?”淮云浅看着远方,他不会忘了还有一个人等待着他的处置。
既然上天注定他要背上一些骂名,那他也要收拾心神慨然面对,无论是梅寻之还是池白远,这些都是撼动朝野之人,他要处理这些人,只能是以强权对待。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当初姬姑娘去世时,连棺材都没有人购置,还是长公主动了仁心,这才给了她一个归宿。”淮谦泽望着远方,神情复杂。
“既然满朝都觉得朕是一个暴君,那朕也无需再收敛了1这一日,淮云浅下了最狠得决心,也是让他以后无比后悔的决定。
满朝上下凡是池白远以及梅寻之的党羽者,立刻捉拿归案。
一道圣旨传遍了景国上下,入狱者多达上百人,不仅有京城中为官之人,而且还有许多州府的封疆大吏。
淮谦泽就说,这一道圣旨直接将景国官场硬生生的打折了椅子腿,这些官员大多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被夺职入狱接受审查,破天荒的头一次。
正如淮云浅说的那样,如果上天注定要让他做一次疯狂的事情,那他也要勇敢的去面对这样的后果。
景国上下一下子陷入了真空,原本因为池白远入狱后,那些党羽替他开脱的人也一一被抓了进去,全国上下都是白衣侍四处搜捕犯人的场景。
一时间奏章如同雪花一般四处传到中书与内阁,六部尚书一下子缺了三位,朝中二十六个州府,十三名刺史被羁押。
就这还没有算上不计其数的官员,大大小小累积起来足有上百人,刑部的牢房不够用,就连大理寺的牢房也不够用。
最后还是曾经的四皇子府,如今改成白衣侍总衙门的地方改成了牢房,这才勉强把这些官员全部关了起来。
为了审讯他们,淮云浅从白衣侍中挑选了上千位审讯好手前往京城,一时之间满朝上下风声鹤唳,就连朝会都被迫停了下来。
“人们不都说梅寻之和池白远是官场不倒翁吗?这一次不倒翁也有倒台的时候,果然没有倒不下去的人,只有花的力气不够大的皇帝。”
市井中盛传着这么一句话,很形象的描述了眼下的局面,而作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淮云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如履薄冰。
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有多么恐怖,接下来他需要的是找到这些人的罪名,否则景国上下立刻就要散架。
这将会是他面对的最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