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浅睁开眼睛时,已经几个时辰后,他只觉得浑身滚烫的厉害,哪怕头上敷着冰巾都没能缓解分毫,反而很快就被焐热。
“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宫里,逞什么强?明明不懂医术,还不老老实实的窝在一旁,你要是死了,没人会心疼你1南宫星给他换下冰巾。
淮云浅留意到她眼中的红润与疲倦,显然她是哭过的,但是倔强的她不会承认这件事,他也不想拆穿她。
“昨晚的塘报拿给我,八百里快马传来的一定是要紧事。”淮云浅躺在病榻上也休息不住,即便染上了瘟疫,也没有想要撒手的想法。
“不用管了,我父亲昨晚来过这里,塘报他处理了,已经回复过去了。”南宫星已经不想搭理这个逞强的男人,明明自己还是病人,却没有一个休息的想法。
染病最要紧的就是休息,这些时日淮云浅最缺的就是休息,否则以他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容易染玻
“那就好,是定州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淮云浅松了口气,但还是放心不下,能用兵部加急文书的,一定不是小事。
“啪嗒1南宫星把冰巾往铜盆中一摔:“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离了你就不能活了?你是皇帝不假,可你现在是个病人,能不能听我的话?”
淮云浅凝望着南宫星的脸,南宫星被他看得心虚,转过头准备离去,淮云浅却开了口:“全天下离了我当然无所谓,只是我做了皇帝,就不能和以前一样。”
南宫星咬着唇,早知如此,当初自己说什么也不让南宫宿捧他上位,可是如果不选择他,众皇子中还能选择谁呢?
“咳咳1门帘被掀开,南宫昌眼中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南宫星俏脸微红,立刻收敛心神:“爹爹,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没事,只是往年都有的戎狄秋掠,这一次以后他们就要安生好几个月,若不是往年旧制,曹渊也不会让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南宫昌淡淡说道。
听到这话,淮云浅松了口气,戎狄秋掠虽然也是要紧事,但是曹渊等人驻守在边疆地带,戎狄往年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特别是这一次还是南宫昌亲自出手批复,恐怕他们更是讨不到什么好,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南宫昌的批复刚到定州,曹渊一眼就看出这是南宫昌的手笔。
当时他还以为南宫昌出山,特意写了封信送到京城,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只不过那是后话了。
眼下京城最要紧的自然是瘟疫一事,这一次的严峻形势连南宫昌都惊动了出来,他也放下了往日清修的架势,走出府门诊治病人。
这些天他和南宫星等人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病人体内的火热如何解除。南宫星选择的是针灸引导,凉药入体,这样虽然不能治愈全部,但也算是一种方法,只是不能完全解决这个病症。
南宫昌给淮云浅把了把脉,虽然沾染上了瘟疫,但是淮云浅的体质远非常人所比,体内的火热虽然有,但是程度并不高。
而且他体内本就真气充沛,循环之下病情缓和不少,加上南宫星特制的凉药,淮云浅的病修养几日就能痊愈。
“你的病无关大碍,现在最要紧的是其他人的玻”在二人的印象中,这是南宫昌第一次觉得棘手。
所有人都相信南宫昌的医术,可这一次因为这种病状,南宫昌也觉得极为头疼,许多方子都用过了,可效果都不太好。
“这几日京中的瘟疫传播速度下来了许多,但是病人数量却没有减少,许多人即便痊愈了也是因为体质好的缘故。”南宫昌与诊治的大夫交谈着。
无一例外,瘟疫虽然爆发的极为迅猛,但是依旧有人活了下来,只是这样的人数跟病死的人数显然有着天壤之别。
“公爷,您可有诊治的好法子?”风太医问道,众人皆是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然而南宫昌这一次却缓缓摇了摇头,这让他们倍感沮丧。
“虽然没有好法子,但是我和星儿研发出一套救治法,或许能有用。”南宫昌站起身来,带着众人来到一个药房中。
这里坐着几个大汉,他们划破手心,将血滴在南宫星熬制的凉药中,然后让病人服下。
这些人都是患过病痊愈的人,瘟疫这种病一旦痊愈过的人就不会复发,同时也会对这种病产生免疫。
而南宫星熬制的凉药本身温度就极低,两方中和后对病人最为有效,这个法子也是昨天南宫星灵机一动,和南宫昌共同商讨后得到的。
昨晚一共试验了二十多个人,其中一大半的人病情都有好转,只有一部分人病情加重,可见还是有风险的。
“只是这么一来,有些难为那些自愈的人了1风太医抚着胡须,众人皆是大笑起来,冲淡了不少瘟疫带来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