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四殿下前来拜访1周子承转过身微微蹙眉,他和淮云浅一向没什么交情,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拜访自己。
在景国分为左右丞相,景国以左为尊,再加上池白远兼任中书令,虽然同是丞相,但是相比较池府的门庭若市,周府就清净许多。
在朝野上周子承都显得黯淡无光,可是只有有心人才发现,周子承的聪明才智并不比池白远弱,反而强上许多。
要知道当今天子是何许人也?他的疑心病比谁都重,池白远这么些年过得战战兢兢方才坐得稳,而周子承什么都不做,却稳坐高台。
今日周子承不在中书当值,本来在宫中当贵妃的妹妹说有事相求,他才开府接客,不料熹贵妃的人还没到,四皇子就先到了。
“周相身体可安?”淮云浅带着礼物走进大门,周子承虽然将近半百,但是依旧精神矍铄,丝毫没有任何老态。
“前几日殿下前往中书,我就想着何时去殿下府上坐上一坐,没想到自己还未前去殿下倒先来了。”周子承寒暄着。
在朝堂上,周子承是一贯的沉默,就连淮云浅几次犯错朝议时,他都是一言不发,既不说对也不说错,不知被多少人骂做老狐狸。
今天老狐狸遇到了小狐狸,二人嘴里都没有什么实话,听着他们虚伪的寒暄,坐在房顶上的南宫星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索性拿起从周府顺出来的水果吃了起来。
“殿下今日前来,不会是只来看老夫身体安否吧?”周子承捋了捋胡须,他怎么会看不出淮云浅这是故意再给自己兜圈子。
从开始进门就开始聊着,不知不觉都聊到了多年前的边境战事,周子承怎么会不知道淮云浅这是故意不说来意。
“周相既然这般说,倒还真有一件事,希望周相能指点迷津。”淮云浅这才慢吞吞的说道:“今日京城有件蹊跷的案子,不知周相可知?”
周子承微微蹙眉,他只要不是中书当值,一般回到府上就再也不过问朝堂之事,这也是怕烦心事太多惹得他不快,这才立下的规矩。
所以府上管事即使知道此事,也没有告知他。而下听到淮云浅这般说,周子承反倒有了兴致,毕竟刑部也是他管辖之地。
“是什么蹊跷的案子,连殿下都惊动了?”周子承打趣道,谁不知道前段时间白衣侍和刑部打擂台的事,此时他说出这话显然是在挖苦淮云浅,既然你们白衣侍管的这么宽,怎么不把所有冤案都一并兼了去?
“说实话,本来今天这案子与白衣侍无关,但是京兆尹府那边非说要白衣侍前去协助,我觉得奇怪这才前往。”淮云浅无视了他的挖苦。
看到周子承紧锁的眉关,淮云浅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周相可知工部水务司,有个叫苏稽的大人?”
“苏稽,杭州人士,官至四品,殿下所说之事与他有关?”周子承一口就说出了苏稽的来历与品秩,这就是他的一大优点,博闻强记。
只要是他见过或者看过的东西,周子承都能一下记住并且分毫不差,正是有着这般能力,他才从吏部小吏一步步走到今天。
“周相好记性,可惜这苏大人历年来考评都是上等,偏偏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一家老小都惨死家中,惨啊1淮云浅一边惋惜着一边观察着周子承的表情。
只见周子承先是嘴角抽动,最后强行按了下来,控制着情绪说道:“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正是因为案件诡谲,京兆尹府这才请白衣侍协查。周相也知道,我在京时间不长,并不知苏稽大人往日与谁结怨。
周相是万花筒,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来问周相了。”淮云浅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只是他也清楚周子承是不会相信他的话的。
周子承并未发作,反而是问起一些案件细节,淮云浅也没有隐瞒,毕竟这事也瞒不住,自己就算是不说周子承也能打听的到。
“据我所知,苏稽一向待人和善,在工部的名声和交情都极好,若说与人结怨,恐怕是没有。”周子承沉吟片刻,淮云浅闻言故作惋惜。
“不过殿下也知道,朝中官员甚多,老夫事情繁重,恐怕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容我回中书查阅以后再做回答1周子承起身送客,淮云浅也识趣离开。
房顶上的南宫星看到他们总算结束了,这才打了个哈欠来了精神。只见周子承站在池塘边思忖片刻,而后警惕的看着四周匆匆朝一个方向离去。
南宫星立刻跟了上去,作为第五的亲传弟子,只要不是遇到第五这种高手,几乎没有人能够识破她的藏身术还有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