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浅呢?”燕然太子一开口就是问淮云浅的下落,郭维虽然心中极为不满,但是碍于两国交好,强忍怒意说道:“四殿下不在迎宾的队伍中,太子殿下……”
“淮云浅不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们不愿战马进京,那本太子也不入城。”燕然太子没什么兴致与郭维说话。
他本就是战火中走出的太子,他从小燕然就被南宫昌打的几乎灭国,这些年南征北战让他积蓄了不少战功,同时也有一些看不起天下人的倨傲。
景国能让他放在眼中的人不多,而那些人今日都未曾前来迎接,他堂堂一个燕然太子,又何必给这些小官们面子呢?
郭维满脸怒容的回到队列中,一回来就低声骂道:“燕然北蛮子,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求谁了?在我面前摆谱,算什么东西?”
郭维的话引起了不少赞同,想当初景国军队直逼燕然都城下,先帝都被南宫昌逼得点火自尽,要是当初南宫昌狠下心来,此时哪还有燕然。
“派人去找四殿下吧,如若让燕然来使住在城外,倒是我们景国不是了。”池白远睁开眼睛说道,众臣虽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人还没去,多日不见的淮云浅骑着白马慢悠悠的前来,他也没有换上应该穿着的蟒袍,只是普通一身青袍。
在他出现以后,燕然太子这才缓缓掀开车帘与他对视着,淮云浅环顾四周:“我景国的风景不错,用来给你当坟足够了。”
见到这个老对手依旧是这般桀骜,慕连城也笑了起来,这个燕然太子此时也没有穿着他该穿着的三爪黑龙服,而是一身白袍。
二人初见面时是在战场上,淮云浅给了慕连城一个下马威,而慕连城也没那么好对付,二人谁也没有奈何谁,最后平局收常
“听说你年后就失踪了,这才慢慢走着,就在等你回京,上一次没有比试完的这一次继续?”慕连城走下马车,修长的身材,容貌算不上俊朗,但却有着异样的坚韧。
淮云浅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上一次没有拓跋龙城的阻拦,你必输无疑。”
慕连城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火热之色。人的一生最难得就是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在燕然国内慕连城横扫六合无敌手。
然而这并不是慕连城想要的生活,他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鞭策自己,曾经他以拓跋龙城为敌,后来却遇到了淮云浅。
拓跋龙城毕竟不是同时代的人,他早晚会有老去的那天,然而淮云浅可是实打实的同代人,第一次交手他就差点阴死自己。
“景国颓废多年还能有你主持白衣侍,真是幸运。”慕连城叹了口气,景国出了一个南宫昌,又出了一个淮云浅,真的让燕然寝食难安。
慕连城刚要上马进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城楼上站立的南宫兄妹二人,眼睛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南宫家的人,终究还是来了。”慕连城叹了口气,随后回了马车伸出一只手,战马纷纷脱下战甲,原本的杀气这才收敛下来。
车队陆陆续续进了城,站在城楼上的南宫星撇了撇嘴,她可是看得出慕连城可不是一般的傲气,不过他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父亲曾说当初不灭燕然除了放置猜忌,更多的是他想留给后代一个可以竞争的盛世,慕连城就是燕然独领风骚之人。”南宫宿提醒着南宫星。
南宫星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奇怪,哥哥为什么会和她说起这种事?南宫宿的话只说了一半,南宫昌昔日的预言还有一半。
江山代有人才出,他们南宫家也会在其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撑得起这个门面,这一点连南宫昌都不知道。
燕然来使安置在皇宫外不远的地方,距他们最近的就是池府,被禁足许久的池青莲听说淮云浅要路过府门前,一直就在门口殷切相盼着。
等到车队到达馆驿门前,慕连城刚下马车就听到身后池青莲惊喜的唤着云浅哥哥,不由得多瞥了一眼。
淮云浅正要回应池青莲,就看到池白远黑着脸走了过来,以致于池青莲躲在淮云浅身后不敢与父亲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