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二老爷来了1管家在门外恭声说道，在刺史府中，荀谦是毋庸置疑的大老爷，这些年随着柳慈升任柳州都督，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二老爷。

门被推了开来，心中有些不安的柳慈看到满脸笑容的荀谦，只见荀谦哈哈大笑：“小慈啊，今天姐夫心情不错，陪姐夫吃顿早饭如何？”

柳慈不敢怠慢，忙不迭的说道：“正好兄弟我也没吃早饭，今天就陪姐夫吃一次1

“你我兄弟有许久没坐在一起了，说起来那还是十年前，你刚从军我就把你调了过来，这一晃就过了十年了1荀谦颇有些动感情，一边倒着葡萄酒一边说着，柳慈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并未有什么反应。

“小慈啊，说句老实话，这柳州可以没有我，可不能没有你1荀谦语重心长的说着。

“姐夫，若不是你我们这些人怎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这柳州可以没有我柳慈，可不能没有姐夫你啊1柳慈应对着荀谦。

二人都是一笑，随后遮掩着喝了杯中的酒。荀谦拿起筷子夹着菜：“今天四殿下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四殿下厚道人啊，看重你的能力这才想把你调到苏州，只是姐夫这里不能没有你啊1

柳慈脸色不变，只是心中在想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但是表面上十分紧张的说道：“姐夫，您说我那么回复四殿下可以吗？”

“没什么行不行的，这个世道啊皇子们未必有你我兄弟坐得稳，四殿下年轻总以为这样就能挑拨你我兄弟的情分，孰不知我们这过命的交情，哪有这么容易挑拨1荀谦哂笑不已。

柳慈赔笑着说了几句，荀谦见状突然调转话锋：“小慈啊，前不久你娶得三房确实过了火，当朝陛下后宫也没几人，还是小心些为妙。”

“姐夫，您也知道我这三十多岁还没个一儿半女，不着急不行啊，指着家里那几个黄脸婆又怎么能有个儿女？”说到这里，柳慈颇有些难言之隐。

荀谦见状挥了挥手，院子里的下人纷纷离开这里，他这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小声说道：“这是姐夫花大价钱买来的药方，兄弟你一吃，铁定能行1

“多谢姐夫，姐夫，我姐她也该回来了吧？”柳慈把药方塞进胸前，突然开口问起柳如意的下落。

荀谦心中冷笑不已，但是表面上还带着笑容道：“你姐她非要去看什么花灯，明明柳州什么都有，非要跑到老远的杭州，前几日来信说快到了，恐怕也就这几日就能到柳州了。”

“那姐夫，我就不久留了，四殿下那边还需要人手，我现在回去安排1柳慈找了个借口，荀谦没有阻拦，二人就这么分道扬镳。

等到柳慈走远后，荀谦这才把他用过的碗筷摔在地上，冷笑道：“什么东西，真想改换门庭了？有没有问过我？”

“老爷，要不要？”管家无声的走到身后，从他的脚步断定他是个高手，荀谦看他做着抹脖子的动作，思忖片刻。

“等等吧，这几天那婆娘就回来了，要小心着她，等过几天把她打发走了，还有那个碍眼的四皇子离开柳州再动手，这几天安生些1荀谦道。

管家刚要退去，突然被荀谦叫住，只见他看着柳慈离去的方向：“派人盯着他，这几天他见了谁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1

再说离开荀谦院中的柳慈走出刺史府，坐到自己的马车上，里面坐着一个老熟人，赫然便是曹亮。

“我能相信你吗？”柳慈缓缓闭上眼睛，他已经感觉到荀谦再怀疑自己，而且身边已经有人在监视着他，这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昨晚曹亮就来到自己府上和自己说起荀谦要杀他，当时他还不相信，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淮云浅请到东院，这才开始觉得曹亮说的是对的。

“现在你还有别的值得相信的人吗？可不要忘了，师父临死前让我找你，我想他一定是信得过你，要是被荀谦知道你与姬宣安有联系，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你？”曹亮蛊惑着柳慈。

柳慈闻言眼神猛地一变，紧紧盯着他：“你知道吗？我可以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交给他，告诉他你和姬宣安的关系，我想他一定会乐意打消对我的怀疑。”

“自然也可以，你对他的了解远比我深，你觉得他会愿意接受一个有嫌疑的人在他身边吗？”曹亮不紧不慢的说着。

柳慈目光不断变幻着，他知道荀谦不会放过自己，自己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他知道京城中有贵人替荀谦撑腰。

如果最开始没和姬宣安有联系，此时的他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赌一把。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条件，事成之后我要柳州1柳慈思忖片刻，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曹亮则是微眯着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