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来越大,淮云浅看到从树林走出一支士兵,他们训练有素走起来十分整齐,就连战甲也格外的齐全。
留守的一千多白衣侍立刻充满了警惕,然而先前他们突袭时早已把这里的营寨尽毁,原本的围墙此时也只留下断壁残垣。
这支人马都带着面具,让他们分辨不出面容,直到他们走近后才缓缓停止,淮云浅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十米距离的士兵,深深吸了一口气。
“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淮云浅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属下所有人震惊的看向这支神秘人马。
淮云浅死死盯着领头的那人,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有一条腿有暗伤,根本连马镫都没有怎么踩。
面具人露出一抹笑容,沙哑着声音说道:“吴将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1
“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吴昊,也知道这些人就是你的后手,对吧?”淮云浅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面具人沉默了,随即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众人定睛一看,赫然便是昨天还与他们谈笑风生的秦州统领吴昊。
“四殿下好眼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了。”吴昊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这条腿,他有十足把握能蒙混过去。
在他的身后,所有士卒纷纷拿起了弓箭对准眼前这些疲倦之师,只要吴昊一声令下,这座营地就会被夷为平地。
“秦州军向来传闻战力最差,看这支人马训练如此有素,为了这些人吴将军没少费功夫吧?”淮云浅的目光看向一旁连呼吸都有些同步的士卒们。
以他的眼光来看,就算自己手中有五千士兵,也未必能在他们手上讨到一丝好处。
吴昊冷漠的说道:“不错,这支人马是我费尽心血打造的,一向作为暗中的实力,只听我一人调动。”
淮云浅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从三国混战后活下来的将领,能从那种战场下来的吴昊,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难道你不知道杀一名皇子的后果是什么吗?”淮云浅注视着吴昊。
吴昊嘴角微微掀起,略带深意的说道:“谁说是我动的手?四殿下突袭敌营,虽得大胜,然而却为国捐躯,岂不是一段佳话?四殿下,你认为呢?”
在场的白衣侍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是淮云浅听到他的话终于想通了所有关节,看着他说道:“原来你是神隐公一系的人,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白衣侍没有你的来往经历,原来是被人抹去了。”
“白衣侍本就是公爷当初创立起来的,只不过被先帝抢了过去,这才轮到你掌管。”吴昊的话又是一道惊雷。
就连淮云浅也是暗自震惊,显然他并不知道这段历史,难怪当初在北郡,自己一直觉得有什么人在引导自己行事。
等等……
“尚坤也是你们的人?”淮云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先前提议分兵,并且把伤兵留给自己的尚坤,岂不是也是他们的人。
“四殿下,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啊1吴昊抬起右手,就在这时,淮云浅突然喊道:“南宫宿,你费尽心机暗算我,所图到底为何?”
吴昊的手停在了半空,这道声音落下仿佛什么反应都没有,吴昊了然刚要落下,只听淮云浅继续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肯信我?”
“我一直觉得,相信一个活人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活人的承诺没有一个死人来的牢靠1一道声音从士卒中央响起。
人马纷纷散开,吴昊也勒马退到一旁,只见一个身穿甲胄带着面具的人走了出来,只是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南宫宿并未摘下自己的面具,淮云浅看到他走出来,心中暗自钦佩,他自认换做是自己,也未必能在一夜之间布下这天衣无缝的局。
“你信不过我?”淮云浅问道。
“你觉得你们淮家的人,有几个信得过的?”南宫宿反问道。
这话反倒是让淮云浅沉默了,他说道:“我和他们不同,我既然答应不会透漏,就绝对不会透露,而且透露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南宫家绝对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谁要是敢用我的家人威胁我,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1南宫宿的声音充满了肃杀,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