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滴泪水滑落在典籍上,我轻轻地合上了书本,沉默地愣在那里。
“怎么不看了?”华衣金冠凑近问道。
我擦掉眼角的湿润,回道:“沐羲,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华衣金冠温文儒雅地看了我一眼,回道:“你先说,具体什么事情?”
我深呼吸一下,若有所思地道:“沐羲,若是你抓住了东方翊,能否放过他?”
华衣金冠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闷怒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东方怡然的儿子,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他母亲就不会受到伤害。”我定了定心神回道。
华衣金冠冷笑一声,道:“东方怡然若是可怜,那三千年七百前九重天哀鸿遍野的众仙们,他们又何其无辜?”
“洛儿,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
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东方怡然若是对你有一丝信任,就不会造成这么多悲剧。
她错误地把所有的恨都记录在你一个人身上,让魔界为她屡次侵犯天界来讨所谓的公道。
若不是五百年前我收集了当年的记忆尘编下了这本书,你觉得来势汹汹地魔界会退兵吗?”
我默默地看着华衣金冠,三千年前沐羲除了表妹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怎么把这件事给搞忘了。
“洛儿,当年我真的不是有意冷落你。
那段时间我需要尽快化解那场战争,因为天界能战的人太少,即便勉强应战,也少不了一场大损伤。
天尊帝尊都有不同程度受伤,而我因在魔界与东方翊斗法,身体也未全部恢复。
所以那场战役,几乎关系天界的生死存亡。”
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酬信也受伤了?
怎么会,我记得他好像除了忙还是忙,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伤痛。”
沐羲嗤笑一声,道:“整个天界,真正知道帝尊受伤的只有我。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屡屡让我去平定魔界的犯难。
天界的传言,部分是我们故意传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魔界。”
“原来如此,难怪酬信当年总是让我学会自保,原来他是担心有一天他可能也会护不住我。”
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沐羲含情脉脉地望着我,道:“洛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我沉默地呆在原地,真的要原谅他吗?
当年他确实情况特殊,三界和平在私人感情方面本身就是微乎其乎,沐羲那样做也理所应当。
可是我的心已经麻木,不想再受任何情伤的刺激,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此生不是更好?
许久之后,我淡淡地回道:“沐羲,我不怨你了,你的苦衷我都能理解,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接受你。
我们还是维持现有的师侄关系,可以吗?”
沐羲深情地摇了摇头,道:“洛儿,你还在介意我骗你灵纸的事是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华衣金冠,道:“沐羲,如果当初你选择让我与你一起承担,今天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本灵纸是我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可知我送出去的每一张灵纸都会受一次天谴。
在我愿为你付出一切时,你却残忍地欺骗,我们还是得过且过地放过彼此。”
“洛儿,这些年你是如何度过,天谴的责罚可有伤害到你?”
沐羲惊慌失措地松下了手,满脸愧疚地楼住我的身体。
“对不起,洛儿,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若是我知道你就是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这般对你。”
我好像是第二次听到这话,好奇道:“她?沐羲,你所谓的她究竟是谁?”
沐羲顿时更咽。
“洛儿,不管你是否相信,你我之间的缘分不会随着你的意愿而断,我会再次让你回到我身边。”
我怫然不悦地说道:“随你,这一生我都不想与你牵连过甚。”说完便推开殿门,迅速离开。
正准备往侧门方向行去,忽然想到此番来天泉宫是为了调查东方翊。
见周围没有守卫巡逻,我偷偷摸摸地溜进后殿。
徘徊在一排排书架之间,我念决感应有关东方翊的书籍,许久之后毫无线索。
这怎么可能?
东方翊侵犯天界少说也有两三次,天界不可能不存有他的档案,一定藏在这座殿里的某个位置。
我打开眉间的金光,满殿重新扫了一遍,终于在墙角处的石凳后面看到了一本书籍。
从书籍查询得知,魔尊当年在凡间时,曾与多名凡间女子相恋,其中有一名女子历劫后在天界生下了孩子。
在仙魔大战期间,魔尊被他父王召回了族里,共同发兵对抗天界。
这场战役代价十分惨痛,后面那个孩子和那名女子都消失不见了。
天界的典籍向来是由帝尊督遍,除非酬信有心偏袒,才不至于有这么多空页。
天泉宫的这些典籍向来是被天道保护,不能胡乱瞎编,否则编撰者将会受到天谴的责罚。
酬信向来行事十分稳妥,不可能会让手下人出现这明显的错误,能让酬信如此包庇的,此事多半与我有关。
寻着书上的记忆,我来到了故事女子与魔尊相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