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似笑非笑望了望天空,许久之后,道:“公道?萧逸,不管你是否相信,天界的黑暗并不比我们魔界少,你们总是以替天行道为名,可是天在哪里?”
忽然想到什么,东方翊继续道:“你不是很好奇为何我这样一个满身杀戮的人,却拥有仁慈的佛法,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即便你翻阅了所有典籍都查无所获,也抹不去你们天界曾犯下的罪恶。”
沐神君低头犹豫了一阵,然后念决收了冰丝,开头道:“东方翊,我不知道你现在所说的是真是假,事情或许另有隐情。”默叹了口气,继续道:“对了,白洛,我需要带走她。”
东方翊摇了摇头,道:“她,暂时还不行,我父王的病离不了她,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护她周全。”
“我今日必须要带走她,你们魔界神医众多,若有不懂大可来信咨询,难道你想再次开战吗?”沐神君郑重其事地道。
东方翊沉默一阵,道:“你可以先带走白大夫,不过不是今日,等过两天白大夫试了所有的头发,届时若是仍然没有合适的药引,你可以带她回天界休息。”
“那好,我再等你们两日。”
从阁楼离开后,沐神君开始重回到刚刚的街头,漫无目的的寻找那个天界那个傻丫头。
风影穿过层层人海,觅遍街头巷尾,但似乎还是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银白大树下,泛着些许光晕。沐神君疲惫不堪地坐在树脚下,没想到四处寻觅还是没有天界那傻丫头的消息。
刚刚与东方翊那场交战,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灵力使动天宇。
若不是当年九重天的血海深仇,他可能至今都不愿接受师傅赠送的天宇。
世人都说他是亿万年来第一个上天选择的人,可是上天择人哪有那么容易,他刚出生就失去双亲,从小在姨母身边长大。
因姨母是九重天的天后,他不得不勤加苦练,努力不辜负姨父姨母的厚望。
天界都道他小小年纪就成了天尊的小弟子,可是这些结果都是他比同龄人双倍努力换取而来,因为天道酬勤是不存在任何捷径可走。
那年秋天,听界荷大师姐说,天尊师傅最近掉发厉害。
他那会儿想,许是木梳出了问题,所以师傅掉头发。于是,他打定注意,要在三界替师傅寻找一把最好的木梳。
刚开始,他跑到下届的景华殿,找二师叔讨了些佳木,自己亲手来做木梳。但是他刻啊刻,始终可不整齐木梳的的细轮。
反反复复几遍,还是没有一把成功的梳子,他秃废地坐在原地呆了很久。
酬信师叔见他这么费劲,直接给他出主意去云梳宫偷,那里面的木梳最有灵气。
那会儿他想,小师叔向来喜欢种豆,常常都是披着长发,一袭白衣拿着锄头就出门,理应不常用木梳。好几次他在云梳宫门口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小师叔回家,但是每次他还未开口,就只见小师叔的背影瞬间从眼前消失
拜师这么多年,他还从未看清过小师叔的正脸,若不是当年偶然从凌霄殿经过,看到殿里议论纷纷,他也不会想到小师叔与他在凡间深爱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原本以为可以从小师叔嘴里打听些有用的信息,可没想到魔界的入侵,不仅杀害了他最重要的亲人,还毁灭了他心中最大的希望。
从那时起,他开始勤练功法,好在不到百年,他成功地启动了天宇。
休息一阵,沐神君开始盘坐起来,双目紧闭念决施法。
三十六个小旋风稳稳地立在沐神君的上侧,旋转徘徊,无数的记忆尘四面八方地被吹了过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将沐神君完全覆盖在里面。
沐神君挨个挨个地探视记忆尘上的内容,阳光一点一点地消失,夜晚已经悄悄来临。
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一幅画面与云洛存在关联。
“老头子,我们要不要叫醒那位小姑娘,她这样睡着了万一成了别人的食物。”
“提醒她干什么,你忘了咱们的儿子在天界那场战役中受到的伤害,有时间同情她,不如早些回去给儿子准备饭菜,这些个天界的大人物,哪是由我们来操心?”
“听说前段时间魔宫来了位替大王治病的天界大夫,该不会是她吧?”
“怎么可能是她,你看她看上去才区区几千岁,修为根基那么薄,她若是大夫估计天界就没人找她治。”
“万一她本身就修的佛家医道,这女孩下午还帮我们挖了会儿地,应该不是坏人。”
“天界就没有一个好人,管他是谁,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她,如果她真是替魔尊治病的大夫,我们救了她,可能会带来一身麻烦。”
“也是,沐督事前几天还破了一桩大案,听闻是天界的卧底潜伏到了我们魔界,老头子,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