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猜透这些小丫头们的心思,但想到如今我在这天宫里的辈分,自然不能与小辈们计较。
看来,只好待四下无人时,绕墙从侧门穿入。
这天泉宫的侧门,要是阁一般仙家,是无论如何都闯不进去。
奈何当年少不更事闯祸被宇神责罚时,酬勤为了方便我逃走,专门在侧门里给我开了条小道。
没想到许久未用,这通道依旧完好。
我熟门熟路地走进大殿,里面空无一人,左侧的方桌上琳琅满目地堆满了公文。
走过去随手拿了几捆竹简,漫不经心地翻阅,果然又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合上摇了摇头,心道: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酬勤,还能这么不耐其烦地处理这些庶务。
缓缓走出殿外,围着天泉宫寻觅了半天,也始终没有见到大师兄的身影。
难道他真的如仙娥们所说,天尊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许是哪里又发生了战乱,所以不得不由大师兄亲自出面平定。
至于闭关这种烂借口,我从未信过。
且不说我压根就没见过他闭关,就凭他那宇宙第一神的力量,闭关也纯属多此一举。
许是真的要起战事了,所以酬勤才这般谨慎。
这些年,神魔抢纸争斗没少闹腾过。
虽说这些争斗或多或少与我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我这人向来懒散惯了,便由着他们折腾。
世间万物,无论神魔人,一生只有一张灵纸,不过凡人的灵纸大部分是空白的。
自从上次神魔大战之后,争纸这事便由盘古老儿接手了。
他的三个弟子为解决这个难题分别研究了佛道儒三系,度世人修灵。
我粗略推算了一下,距离上次神魔混战才过了区区数十万年。
没想到这么快又掀起了战争,我不由得仰天长叹了口气。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远远看到界荷的背影在大殿外徘徊。
想到许久未见,便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
界荷是大师兄的女弟子,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早些年她协助酬勤处理天泉宫的大小事务,聪慧能干甚得大师兄的信任。
界荷侧身看到我后,神情十分惊扭,好半天才一句回话:“洛神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天宫里,天帝不知道换多少界了,每次更帝都要给我们这些老辈们改个称呼。
我之前嫌这些称呼碍事,索性让所有人都按宇神座下那会儿唤我,毕竟高帽子戴多了也是累赘。
况且,我心里也明白,这些帽子不过是看在酬勤的面子上,与自身实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因为这事,酬信可没少在背后笑话。
但又能如何,懒这种东西天生就会,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在折腾。
我搞不懂界荷这古怪的眼神,向前走了两步,问道:“我刚找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大师兄。
你正好也在,这些年你师傅过得可还好?”
界荷目光沉痛,似是想起了伤心事。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清艳绝伦的脸上闪着些许泪光:“不好,师傅他过得十分不好......”
我不明所以,继续问道:“这天地间应没有人能伤得了酬勤,快说说这段时间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师兄还会受伤?真是天界一大奇闻,认识他数亿年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受伤。
许是他闲着无聊,造了个假自己把自己给捅了,毕竟这玩法我以前可没少干。
界荷收了收泪珠,敛声屏气道:“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师父曾交代不能让您知晓,否则按宫规处罚。”
“难道与我有关?”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耳边传来“嗯”的一声微弱回应。
我扰头揉思一阵,细数了这些年自己干的糊涂祸事,应该没有一件能真正伤得了酬勤。
难道是我以前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祸事酬勤代我背锅?
可是,也不应该啊,凭我这修为也实在干不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