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立刻把提督东厂的赵山叫到了面前:“最近市面上有关于霍王的传闻吗?”
赵山梳理了一番后,回复道:“回皇爷的话,霍王殿下一向是微服出行,所以世人并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顶多知道有个河南流寓士子郑东最近比较留恋秦淮风光。”
“的确如此吗?”朱由崧得到确认消息后,陷入了沉默,好半天后才叹息道。“当年父王不得储位,怕也是如此艰难度日啊1说罢,朱由崧命令道。“你们知道霍王在哪!去把霍王叫进宫来。”
赵山刚应了一声,朱由崧又修改了自己的决定:“去安排一下,朕要去看看霍王现在的真实状态,记得护卫的人不要太多了,免得传将出去,坏了我父子的名头。”
赵山哭丧着脸应道:“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
半个小时后,朱由崧坐上了一辆看似普通的骡车,自西华门离开了皇宫,然后在包括李自奇等人的护卫下,去往了秦淮河边。
秦淮河分为内秦淮河和外秦淮河后,一般来说,花船就只是在内秦淮河上游荡,但某些人觉得无趣了,不但会一并游览外秦淮河,甚至还会顺着外秦淮河一路西行到长江边上,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朱慈烿在秦淮河上游荡,却一时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的原因。
不过既然朱由崧亲自出宫来找了,又怎么可能找不到朱慈烿的踪迹呢,因此在石城门外,朱由崧上了朱慈烿所在的花船----一条长约12丈(40.8米)、宽约二丈二(7.44米)的庞大花船,如此巨大的花船自然是属于一家非常有实力的教坊了。
“卞赛的船?”朱由崧轻哼了一声。“臭小子倒是会挑。”
说话间,朱由崧在李自奇、赵山的护卫下走进了船舱。
由于足够大,所以这条船在甲板上层共起了五层楼阁,底层、二层是大厅,有丝竹奏乐,跟一般的戏院无二,根本看不出是花柳之地;三层、四层都是雅间,私密性虽然不怎么的,但三五好友聚会却很合适,唯一的问题是需要预定;至于第五层,那是卞赛的私人领地,非请莫入的。
“倒也用了心思,”走进船舱的朱由崧看了看环境,评价道。“但可惜重心太高了,出了秦淮河,就有可能遇险呢1
朱由崧说的声音不算太低,所以立刻引来了无数注意的目光,要知道,正常情况下,花船开动以后,只允许有离船的,是不会再允许上客了,而朱由崧能截停花船于中途上船,已经很引人注目了,结果进来后,什么不说,先发表了一通关于船只安全性的评价,自然让船上的狂花乱蝶们更加看不透了。
但朱由崧是谁,别人的目光又怎么能让他动容呢,所以,他淡定对赵山言道:“去把郑东找出来。”
赵山跟身后的某位随员一使眼色----赵山的声线特殊,一听就知道是宦官----于是,这名随员便找到了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