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晾着高鸿中,主要是因为3000人/年的和平费提议,完全是为了敷衍朝鲜人才提出来的,当时并没有得到朱由崧许可,也没有想到满清这边居然会意动,因此,当高鸿中出现在牛岛时,济州高层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现在向朱由崧报告,也不是马上能取得指示的,所以这边才要晾高鸿中几天,然后再跟高鸿中扯皮几天,籍此争取时间----当然,朝鲜商团代表这边可以先由淮丁船送回木浦去,以便不耽搁朝鲜松商集团和京商集团筹集《济州专条》中所约定的,用来抵充通海费的大米、山参、奴婢和现银。
就在高鸿中无所事事的在牛岛上发呆的时候,自三姓城出发的一个清廷使团被黑龙江商栈直属的夜不收队押解到了弗提卫商栈的建设工地上。
其实,三姓清军早在二十多天前就派出了议和的使团;但比较倒霉的是,这个使团被黑龙江保卫团的夜不收们误认为清军的侦查队,所以在某个夜间对其实施了偷袭。
结果,当时那个使团里,只有几个轻伤员被活着押解到了弗提卫商栈。
等驻守弗提卫的李自奇、严德桓及临时以玄城卫为治所的裴渡搞清楚了情况,让这些伤员带着“祥福瑞”同意与清军进行接触的承诺回返了三万卫后,硕讬、巴布泰、准塔等三姓清军高层这才哭笑不得的又派出了第二个使团。
“下官镶黄旗牛录章京富察·阿哈尼堪。”
又是阿哈,又是尼堪,可想而知,这位身上肯定是带着汉人女奴的血脉的,不过,代表福王府军出面的祥福瑞黑龙江号总管事陆隽广却没有因此认为对方会出卖满清的利益,所以,只是平淡的报名道:“在下,祥福瑞号管事陆隽广。”
富察·阿哈尼堪眨了眨眼,探问道:“不知道阁下与陡门江的蒋管事怎么称呼?”
陆隽广一愣之余,回复道:“在下可不是蒋管事的姐夫,贵方攀亲戚攀错人了吧。”
富察·阿哈尼堪眼眉一挑:“蒋管事当初是骗了我朝?”
“那倒不是1陆隽广之前已经失言了,所以现在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释道。“蒋管事的姐夫原本确是本号大掌柜,但,本号的商栈北起黑龙江,南至巴达维亚红毛夷的地盘,他怎么管的过来啊,所以,黑龙江这一线,具体的就由在下来负责了。”
“原来蒋管事是这等奇货1阿哈尼堪点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他离开了盛京。”
陆隽广打了哈哈:“过去的事不提了,不知道贵方之前所言有几分是真实的?”
阿哈尼堪认真的说道:“我朝却有与贵号和睦之意。”
说罢,阿哈尼堪补充道:“以贵号的力量,应该是无法轻易南下,而我朝这边,虽说有足够力量北上,但太浪费国力了,也没太多的收获,用南朝话来说,就是得不偿失,既然如此,双方何不以现有控制区作为分界,实现和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