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谢舍人1宁虎走进济州城中田楷的公事房,也就是原来的朝鲜济州牧衙的签押房,然后向田楷和谢友青通报道。“淮丙一队在海峡里拦截了一条朝鲜官船,说是有朝鲜王廷的使者在上面,要跟我们谈谈招抚的事情,他们不敢擅专,所以把人船带到了牛岛那边,又派船回来通报,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田楷听罢一皱眉:“世子爷的回信说是不让我们主动跟朝鲜人谈,可也没说,朝鲜人自己找上门来,我们该怎么办呢!这就麻烦了,要不,把人船赶回去,或者,直接扣下,一并发完小琉球或黑龙江等地了?”
谢友青却道:“不妨听听朝鲜方面是什么意思,若是不妥当的话,再发遣到黑龙江等地也不迟。”
宁虎来的路上已经把见与不见朝鲜的情况考虑周全了,所以,听了谢友青的话后,便言道:“若是不见,那也简单,先押在牛岛,得空后,在将其等送往各处安置即可;若是要见,首先是在哪见,其次,谁去见,最后,见了之后说什么,总不能单听朝鲜人在那边嘀咕,我们却没有什么主张吧1
田楷言道:“肯定不能让他们来济州港,真来了济州港,看得往来船只,那不是穿帮了,非得扣下来不可,也无所谓谈不谈了;要谈,还是派人去牛岛吧1
牛岛上的朝鲜居民现在已经被清空了,算是一个近乎封闭的空间,即便真谈的不好,直接把把朝鲜人丢在那里即可,并不需要太费什么事情。
谢友青接口道:“要谈,其实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保不齐有朝鲜人认识我和福海号的人,所以,我和符意竹他们都不能去跟朝鲜人打照面;另外,田公公和其他几位公公的特征太明显了,也是不太方便出面的;因此要么宁舍人你去谈,要么毛久成去谈1
谢友青口中的毛久成是福王府冶铜场的负责人,目前已经随着冶铜场一起迁来了济州,也算是福王府在济州管理层之后的一员,当然,实际地位是不如田楷、宁虎、谢友青三人的,也比不得负责造币工作的监丞郝芳,负责牧马的监丞宣诚以及大静、旌义两个王庄的庄头,勉强算是第二梯队之后吊尾的一个,不过,他对朝鲜人乃至部分王府中人来说都是生面孔,想来朝鲜人是绝对不会发现他身份有异的。
田楷连连摇头:“毛久成不行,他一向笨嘴拙舌的,绝不合适跟朝鲜人打交道。”
宁虎笑道:“我也不是伶牙利嘴之人啊1
谢友青急忙道:“但宁舍人你对岛上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的,说话也有底气1
田楷赞同道:“宁舍人能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宁虎笑骂道:“我是让您俩拿主意的,却没想到您两位硬生生的要把我给架起来,也罢,那谈我可以去谈,那我们的主张是什么呢······”
“正郎,贼人派人来接洽了1
听完下属的报告,身为朝鲜礼曹正郎,也就是相当于大明礼部员外郎的全文屏整了整衣冠,然后抬步从茅屋里走了出来;是的,他所乘坐的那艘南京船已经被“海盗们”强行拖走了,所以,所有人就只能在原来本地居民留下的破屋子里待了一晚上,也就是当天没有风雨,否则只怕都成了落汤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