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他们不是只跟朝鲜那边做交易吗?怎么也把手伸到日本来了?”有几个手代听说后,大惊失色,没错,他们的主子可以不鸟什么藩王,但对于手握重兵的将门可就没有什么好的对应之策了。“该死,该死,这饭本来五个人吃,大家都能吃饱,现在来了十个,只怕人人都要饿肚子了。”
“别胡说了。”代表日本方面利益的某个手代驳斥道。“日本的市场那么大,你们各家送来的货根本不够分的,多一家供应商,可是好事。”
彼此的立场对立,因此观点截然不同,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吵的,一切利弊都是上位者才能权衡的,所以,几句话一聊,话不投机后,几个手代也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按下仲割所交易大厅里发生的一幕不提,这边,坐上李家提供的骡车的谢友青不一会就来到了李府,并被从角门迎入了一间花厅之中。
坐在花厅里等了一会,谢友青就看见一个身材不高且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等走近一看,此人脸色黝黑且一脸风霜之色,倒是两个眸子里透着强悍的精光。
此时,刚刚去接谢友青的男子介绍道:“谢先生,这位就是船主。”
谢友青吃了一惊,当即不敢怠慢,上前稽首道:“不知船主当面,谢某失礼了1
李旦笑了笑,一边伸手相搀,一边用拗口的闽南官话说道:“先生第一次来日本,没见过李某也是正常,不知者不怪嘛,来,先生,请坐1
谢友青有些茫然的顺势坐下了,李旦见状,知道谢友青听不懂自己的口音,便让站在一边的男子帮忙翻译:“九哥,你的官话说的好,若是谢先生听不懂,你替我解说一下。”
绰号红鲨的李九应了一声,站到了李旦的身后,李旦便命人给谢友青上了茶水,然后对谢友青言道:“龙山屋说谢先生代表着福王府而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到这,李旦还道歉道:“其实不是李某故意探听先生的底细,实在是龙山屋不放心这笔交易,拜托到李某处,所以,李某只能冒犯了。”
谢友青含笑回应道:“无妨,让龙山屋知道谢某的身份,正是为了吊船主这尾大鱼的。”
李旦一时错愕,正在此时,谢友青把福王府舍人的腰牌掏了出来,递到李旦面前:“船主请查验,另外,入港的时候,谢某自称是从登州而来,实际来自云梯关,船主可使人去云梯关查访,便可知道福海背后到底是不是福王府了。”
李旦接过谢友青的腰牌反复检核了几遍,笑道:“谢先生,果然好手段呢,不知道,谢先生此番要见我何为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