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教僧人艾儒略参见小殿下1
听着面前这位洋和尚的古怪口音,朱由崧眼皮不禁挑了挑,是的,粤语、官话,还有吴越软语混杂在一起,李铁牛他们可未必能听得懂埃
所以,朱由崧便说道:“艾先生,艾师傅,您的口音怕是还要再练习一二啊1
艾儒略立刻保证道:“我一定尽快学会本地的口音。”
朱由崧点点头:“这样最好了,不过,我原本是准备让您现在就开始课程的,但现在看来,只能拖延到了明年年后了,剩下的这几个月,希望您尽快把口音改正了。”
说罢,朱由崧冲着李谙吩咐道:“李伴伴,给艾先生找个住处,并派人指点一下饭堂的时间。”
李谙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便立刻伸手延请道:“艾先生,这边请吧1
艾儒略有些失望,很明显,他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口音让朱由崧接受不了,从而让他失去了现在就跟朱由崧亲密起来的机会,但既然朱由崧已经谢客了,已经非常了解中国传统的艾儒略自然不能逗留不去,所以,他只好悻悻的跟朱由崧告辞,然而准备跟着李谙退下。
然而就在艾儒略准备退下的时候,他忽然瞄到了什么,一下子站定下来,很是失礼的转身再次面对朱由崧:“小殿下,恕艾某无状,我刚刚是否看到一套炼金设备。”
朱由崧一愣:“现在的欧罗巴还把化学看做是炼金术吗?”
朱由崧前世虽然书读的很多,但也只能属于百宝全书缺只角的那种,因此他并不知道所谓化学,是在波义耳、拉瓦锡等人的努力下才被视为科学的,而在万历四十四年的当下,波义耳还没有出生呢,在欧洲自然不存在什么化学的说法。
艾儒略也有些发呆,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认为朱由崧的说法更叫形象一些:“殿下把炼金术叫做化学,也对,变化中的学问嘛1
朱由崧略有兴趣的问道:“艾先生也懂化学吗?”
艾儒略摇了摇头:“我曾经学习过神学、数学、天文学,绘图,但我从来没有学习过什么炼金术,不,化学,只是曾经在罗马,曾经在几个朋友的家里见过一些炼金术的器具。”
朱由崧有些失望的说道:“也对,大公教会一向对女巫、对炼金术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很是延误,自然不会加以推广了。”
“大公教会?”艾儒略品砸了一下,问道。“这是殿下对至一至圣至公及宗徒教会的称呼吗?倒也有些省略了。不过殿下似乎对教会非常了解,据说我所知,一般人是不了解教会曾经对女巫和炼金术士的追杀的。”
朱由崧对于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懊恼,于是解释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博尔都噶哑人在濠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多少有些消息泄露出来的,你以为,我聘请你做教师之前就没有完整调查过吗?”
艾儒略愈发的有些吃惊了:“小殿下是我见到的中国人当中对欧洲最了解的,大部分人都只知道租借濠境的是一个叫佛郎机的国家,而不清楚佛郎机真正的名字叫做博尔都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