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卿卿吃痛,下意识地想反击,却发现周遭全是赵家的人。
赵家人终于反应过来,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廖卿卿团团围祝
房妈妈轻蔑地看了一眼廖卿卿,皱眉道:“不过一个半老徐娘,竟然这般嚣张1
廖卿卿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才是半老徐娘!我是王爷心尖上的美人,王爷日夜宠爱我,岂是你这等老货能体会到的1
朱氏皱眉,这妇人怎地这般粗俗,口出污言。等等,她说她是王爷心尖上的美人,那不就是那位……朱氏后背干了的冷汗,腾地又沁出来。
难不成果真如夫君所说,他们惹怒了那位,那位才派人来刺杀她们?可真是恐怖至极!
忽而听得赵锦衣冷哼一声:“不省得你是哪里来的疯妇,买凶杀人,竟然胡言乱语,竟还攀扯到忠王身上。忠王那等洁身自好、恭谦逊让之人,岂能是你胡乱攀扯的!房妈妈,只管将她绑起来,扭送到大理寺去,顺道再给忠王府捎个口信,道有个疯妇在胡言乱语,给忠王泼脏水1
已经走到楼梯转角处的宋景行,闻得赵锦衣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不由得微微一笑。
赵四姑娘,还真是……有趣。
经历了方才差些命丧黄泉的一瞬,竟没有害怕得瑟瑟发抖,还立即反将了那妇人一军。
那妇人……说的话许是真的。
只是她口中的忠王,在老百姓心中,的的确确很少露面,是个隐世的王爷。
那妇人,怕是命不久矣。
他如是想着,大步走下楼梯。
外面风雨仍旧飘摇,他从容华楼中出去,快步拐到方才那剑客跌落的地方,却见雨水潺潺,地上哪里还有人?
容华楼的掌柜娘子,总算回过神来了。
合着今儿这一档子事,都是眼前那疯疯癫癫的妇人弄出来的?忠王心尖上的美人,王爷日夜宠爱着的?
可忠王一生未婚,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素来坊间传说,忠王为了当今圣上龙体,自请日夜在佛前为圣上祈福。
方才赵四姑娘也证实了,忠王洁身自好,身边怎地有像那疯疯癫癫的妇人一般的人?
掌柜娘子打量了一下廖卿卿,只见廖卿卿倒是有几分姿色,可年纪也不轻了。
她笃定下来:这疯妇人定然是乱说。
廖卿卿仍旧昂着脸,发髻散乱,满脸通红:“你们敢动我试试!王爷爱我惜我,不管纳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都还贪恋我的身子!我是王爷的掌中珠1
朱氏皱眉:“掩了她的嘴1
廖卿卿的嘴即刻被人塞进了一块破布。
此时从楼下匆匆挤上来一群人,赵承德,胡管事,吴氏,黄氏……他们头上身上都淋了雨,脸上全惊惶不已。
赵锦华见了娘亲,忽而呜咽一声,投进黄氏的怀中:“阿娘,好可怕啊1
的确很可怕。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赵锦衣攥进手中的簪子,朝着爹娘无力地笑了笑。
后面的事自然由胡管事去处理,半个时辰后,赵锦衣安然地泡在热水中,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恍然觉得有如隔世。
饶是她胆子再大,也后怕不已。
方才那寒光闪闪的剑,差些就将自己戳了个透心凉。
梅染走进来,低声道:“姑娘,长春说了,那名救您的男子,乃是工部新任的工部宋郎中。宋郎中原是一名工匠,因为技艺出众,才得了工部尚书的大力荐举,做了工部郎中。”
赵锦衣恍然,原来是工匠出身啊,怪不得力气这般大。
她闭着双眼吩咐道:“取五百两白银,以及五匹上好的锦缎,让胡管事亲自到宋家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