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新娃儿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到卖卤肉的摊位前。
我俩早就商议好了,要买些好吃的回去,感谢那些一直照顾着我们的老乡。
称了2斤黄灿灿的猪头肉和一整只八珍烤鸡、3斤泡椒鸡爪和一大袋花生米。精干的老板挥着明亮的菜刀,把猪头肉和烤鸡切成小块,丰腴的老板娘就用香油和各种调料拌好,用塑料袋子装了几大包,笑盈盈地递向我们。我俩又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瓶北京二锅头,和两包富丽华香烟。
回到工地上时,正赶上食堂开饭。招呼老乡们打了点饭菜,回到底楼大大的房间内,把被子一卷,就在大铺上垫上几张报纸,把几袋子香喷喷的美食打开,用茶缸装满白酒,我们七八个老乡就或坐或站,兴高采烈地吃喝着。
“哟,好香哟。”长的上下一样粗壮的小赵子,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嚷起来,“操,还有酒有肉,挺会享受的嘛。”他一惊一乍的,来到我们跟前,就伸手在袋子里捻了一块肥大的猪头肉,往大嘴巴子里一放,又要准备去拿鸡爪。
其实我们最不待见的就是小赵子。他为人不友善,对人讲话总是尖酸刻薄,他的老乡也有对他讨厌的。只不过他是带班的堂弟,大家都不他跟一般见识罢了。
“想吃,用就筷子夹,瞧你那脏兮兮的手,我都没有胃口了1新娃子十分厌恶地朝小赵子吼道。
“操你奶奶的,老子吃你的是看的起你。”小赵子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一记拳头就朝新娃儿头部挥了过来。
新娃儿一矮身,那拳头扑了空,却重重地打在了挂在墙壁的,一面小圆镜子上。那面小圆镜子瞬间碎裂,落了一地明晃晃的渣子。
“哎哟,哎哟1小赵子大声叫嚷着,他立即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拳,鲜血却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妈的,我打你个丫生的。”那个姓左的四十多岁的,脸被太阳晒成黑斑的男人,拿起放在铺下的铁锹,凶狠地朝这边奔来。他和小李子是同一个村的,也不是只好鸟。平时不爱说话,总阴沉着一张花斑的脸。前几天在砌墙时,他嫌我们的小工小赵,搬砖块慢了,就辱骂他,并用手中砌墙的桃铲,狠狠地敲打小赵的背部,瘦弱的小赵当时哭了。
怒火万丈,我就拎起了一块砖头。带班的来了,远远的呵斥:“王文君,你要干嘛?”
“干嘛?你的人想骂我们就骂,想打就打,欺人太甚了。不干也罢。”我愤怒地说着,就把手里的砖头在地上摔的粉碎。
带班的了解情况后,就冲左姓男人大骂道:“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那副德性。他们都还是娃娃,你也忍心……”
面对带班的责骂,他却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埋着脑壳匆忙地着干着活儿。
新娃儿见左姓男人手持铁锹恶狠狠扑来,吓的脸色大变,一撒腿就跑了出去。
“好好的气氛被些杂碎搅和了1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旋即也跑了出去。
在大街上,我找到了满脸惶恐的新娃儿。
“不要怕,我们去找带班的,他处理不好,就不干了。”我安慰着他说。
我带着新娃儿,敲开了带班的房门。他正坐在桌边,在台灯下写着什么。他见我俩进来,马上合上本子,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吗?”
“我们不想干了,你把我们的工资结了吧1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地说。
“为什么?”带班的皱着眉头问。
“我们就算多做点事,多辛苦点,没有什么,可你的人不尊重我们不说,还常常欺负我们1我恼怒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诉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