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真的。”韩瑞断然说道。
“傻子才信。”钱丰嘟喃了句,扭动了下身体,均匀的鼾声慢慢飘出,瞬间进入了梦乡,一抹欣然的笑容悬挂在嘴角,十分的安详。
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到了厅中,钱绪宽慰说道:“二十一郎,多亏有你,不然……”
“三哥也是一时较真,想开了就好,没事的。”韩瑞说道,不敢居功,也是钱丰自己能想得通,不然别人再怎么劝说,也未必管用。
“你们聊,我去厨房准备膳食。”郑氏笑道,盈盈走了,寻思着该给儿子做什么菜肴,都瘦成皮包骨了,肯定要补回来……
每隔片刻,就去观察钱丰的情况,一个时辰之后,确定他安然沉睡,没有醒来的迹象,众人也都放心了,毕竟次日还要上班,所以日暮临近,韩瑞就返回郑府,一连数天,得到的都是钱丰身体健康,精神抖擞,安然无事的消息,这才彻底安心。
终于,万众瞩目的科举,如期而至,天未透亮,京城考生云集,由于没有现成的贡院,考试地点都是临时指定的,一年换个地方,也没有个准数,所以先将他们集中在皇城尚书省,统一安检,核对身份,确认编号……
一个流程下来,也要耗费一两个时辰,为了不耽误考试安排,只好委屈下生贡了,幸好这种时刻,考生们或紧张惶惑,或淡定如常,一些人更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也不觉得疲惫,然而这等事情,自然与韩瑞没有关系,他在秘书监任职,与科举省试沾不上边缘。
不过,趁着几个主官上朝听政,一帮同僚却也兴致勃勃的闲聊起来。
“也是可悲,数千人参考,进士科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倍之,得第者十一二,秀才、俊士最难,有时居然没人考过。”有人轻笑道:“算起来,最简单的就是童子科了,可惜只准十岁以下孩童参考,让人苦叹奈何,当年,我也想参加的。”
一阵哄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其实,一帮官员之中,真正是科举出身的极少,朝廷百官也是这样,大多是通过其他途径为官的,科举官员,还未形成气候,不过凭借自己努力,中进士,登龙门的官员,自然受到世人的敬重,上官仪就是如此,贞观元年进士及第,现在已经是六品官员,升迁的速度也不算慢了。
“大家猜测下,今年的状头,花落谁家?”
“听说已经定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却没见风声传出。”
“有谁知道,今年朝堂哪位大员家的公子参加科举?”
众人猜测纷纷,韩瑞仔细聆听,却是没有参与其中,别人问了,只是含糊其辞的应对,手却没有停下,拿着毛笔抄抄写写,装模作样也好呀,事实证明,韩瑞做法没错,只听一声重重咳嗽,著作郎萧德言走了进来,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盯住众人不语,各种声音戛然而止,一帮官员立即低头,官署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目光环视,萧德言淡声说道:“韩校书……”
不是吧,没有开口也受批评,韩瑞心怵,发现萧德言又点了其他人的名字,这才松气,只听萧德言说道:“你们随我出来。”
众人不解,韩瑞等人也是如此,随行而出,只见萧德言只顾向前走去,也不好拦路询问,只得一路跟着,出了秘书监,拐弯抹角的,就来到尚书省附近。
此时,这里儒生云集,又调来了几千军卫维持秩序,也颇为热闹,不过到底是皇城之中,众人也不敢过分喧哗惊扰,却也显得井然有序。
“生贡人数众多,礼部人手不足,借调你们几人前来,帮忙监考。”萧德言作了个解释,带着他们走进礼部官署之中,交待几句,随之走了。
“帮忙监考?”韩瑞神情古怪,这样也行埃
片刻,几个礼官的安排,让韩瑞的一些想法破碎了,通过抓阄的办法,确定他们监考的考场,随之讲解一些监考的规矩,就打发他们去工作了。
在吏员的引领下,韩瑞来到自己监考的场间,里面约莫有三五十人,一张方案,一张草席子,露天而坐,也是蛮辛苦的,韩瑞感叹了番,走了进去,转了两圈,悄悄的仔细打量,发现没有认识的,才彻底死心。
过了片刻,一通鼓声传来,吏员飞奔而来,呈上试题,韩瑞拿来观看,发现自己监考的却是一史科,钱丰报的是进士科,自然不在其中,韩瑞叹气,微微摇头,大声宣读题目,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