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特微微冷笑,“如果再拖几个月打败南圻和中圻的军队,那么到时候责任又在我的头上,如果这两天失败了,和我毫无关系,”巴蒂斯特把甩锅大法拿了出来,“这明显是前任内阁的责任,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减少国家的损失,然后希望可以在这里面,维护好我们的利益,我认为,这两点,是一样的。”
总理府到了,巴蒂斯特下了马车,显然,他想要的消息得到了证实,“清军通过南洋水师的运送,大部队到了顺化港,登陆之后马上围困住了顺化城。”
这个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巴蒂斯特十分惊讶,有所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疑惑的说道,“我们的北非舰队就在岘港,中国人的舰队南下,我们的舰队肯定要出战的,难道,”巴蒂斯特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们逃跑了?”
“是的,这个消息就是北越舰队传递回来的,他们离开了岘港,南下回到西贡,把七千人的陆军留在了顺化城。”
巴蒂斯特淡然接受了这个坏消息,他吩咐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并且告诉国防部马上和海军部陆军部一起开会商谈后续事情,不急不慢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总理府的文官们佩服这新上任的总理大臣处事冷静,仪态上来说,是一个及格的政治家了。
顺化城外,灰色制服的清军士兵们,站着犹如标枪一样笔直,有些士兵的身上挂了彩,这是拔了顺化城几处外围的前哨和碉堡留下来的痕迹,这次中国军队千里奔袭,从岘港一路冲到了顺化城外,只花了短短的一个晚上,次日凌晨,就借着夜色,拔掉了顺化城外的防守,使得晨曦之中的顺化城犹如熟睡的婴儿一样袒露在了清军面前,当然,顺化城内的法军,不是死人,响了一夜的枪声,早已把法军惊醒,不过中国人显然不在乎打草惊蛇,一万三千人已经尽数到列,就站在地上,不急着进攻,却在恭候着什么,不一会,等候的人就到了,第七镇都统金宝步行而至,手里捧着一个大肚子的瓷坛,队伍的前列早就放好了一个祭台,用黄土覆盖,上面有明黄绸布覆盖的一支太师椅,金宝拾阶而上,把瓷坛珍而重之的放在了太师椅上,然后转身,虎目一扫,开口了,“这是李延胜义士的骨灰,我把他带来了1
清晨时分,万籁寂静,金宝那沉厚的声音传出去好远,“他在顺化这里孤零零的,不成样子,今个把他请出来,让大家伙来见一见,这一位,为了国家,被法国鬼子挖了眼睛,砍去双腿,割去鼻子,还剁了手指头,被吊死在越南人的王宫里的义士1
士兵们在肃穆听着,“他是为了谁?是为了他自己嘛?抛下高官厚禄,娇妻幼子,安稳的生活,而到了他国,承担着艰巨的任务,他是谁?为了谁?大家伙都明白吗1
金宝提高了声音,士兵们的耳膜似乎受到了震动,“他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不惜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虽然不是我们当兵的,但是他的勇气绝对和我们一样,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燃烧了自己的热血1
“今天,”金宝指着薄雾之中巍然的顺化城,“我们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报仇!是的,没错,我们就是为了报仇!敢把我们的人虐待至死的,无论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我们都绝不可能放过他们,兄弟们,”金宝大喝道,“有没有这个胆子,给我们的李延胜兄弟报仇1
“有!有!有1第七镇的新军士兵大声疾呼,山呼海啸般的齐声大喊,把顺化城外的薄雾似乎都震动了起来,惊鸟鸣叫飞起,金宝转过身子,面对着那个骨灰坛子,单膝跪下,“英魂不远,佑我大胜1
后面的新军士兵一概跪下,大声说道,“英魂不远,佑我大胜1
“英魂不远,佑我大胜1
“英魂不远,佑我大胜1
金宝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大家,右手一挥,“开拔,出击!让法国人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好惹的1
北非援军部队,是和那些阿尔及利亚利比亚这些地方的异教徒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战斗力当然是够强,虽然人数远远逊于清军人数,但是毫不示弱,借助着顺化城的城墙和清军打起了攻防战,但是新军有最新的大炮,以及在楚云飞手里大放异彩的闪电炮,压制着法军士兵抬不起头,说起来,金宝那一番祭奠英魂的仪式没有做错,李延胜虽死,但是宣礼处在顺化的机构尽数都在,早就约好了地方炸毁了城墙,将清军引入顺化城中,防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潮水般的清军涌入了顺化城,法军的防线顿时被冲的七零八落,顺化城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打杀之声,有了内应的带领,法国人很快的被压缩在几个据点之中,围攻歼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最大的据点,还没有攻克,那就是顺化王宫!
金宝到了顺化王宫的大门前,见惯了帝都繁华的他,也不免为顺化王宫的宏伟惊讶,他看了看法国人临时弄的攻势,问身边的一个穿着越南民族服装的人,“法军的统帅,确定是在王宫里吗?”
“确定,”那个人沉声说道,“他杀了李大人,我们宣礼处越南这里上下所有人都死命盯住了这个贼子,就等着天兵一到,为李大人报仇,所以早就安排好人手,专门盯住这个人。”
“那就不许他容易死了,”金宝大手一挥,命令士兵前进,炮声隆隆,开始了攻打顺化王城,“越南马上就要迎接新君,这里的腐朽建筑,不需要留意什么,尽数击碎1
“都统大人1传令兵来报,“其余的几个法军据点已经尽数攻下,俘虏了五百多法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