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王庆琪眉毛微皱,“是哪宫皇太后?”
“是母后皇太后,住寿康宫的那位。”德龄悠然说道。
“你放肆1王庆琪喝道,“居然敢污蔑母后皇太后!西太后是今上亲母,你是说亲生母亲要杀自己的儿子吗?”
“有何不可?天家原本就无亲情,”德龄说道,“凡是我做的事儿,都会认作是母后皇太后指使的,有何区别?再者,我这么一下白芷花,皇上身子不好,皇太后轻轻松松的把皇上的权都拿了过去,如今权柄尽数又在寿康宫,皇太后复又大权在手,一言九鼎,满朝文武俯首,这样的风光,就一个在深宫念佛的皇太后能享受的吗?母后皇太后若是知道我下药,只怕还是会赞许我行事机敏呢。”
“你疯了,”王庆琪摇摇头,“我决不信什么天家无亲情的鬼话,明眼人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在宫中就能看的出来,皇太后和皇帝母子情深,堪比高宗和崇庆皇太后,绝不是你这一介下人的作为可以挑拨的,再者,皇太后是不会信你的话的。”
“哦?这是为何?”德龄说道。
“因为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载澄,”王庆琪上前关上了门,封住门口,转过头,对着德龄冷笑,“载澄这时候已经在寿康宫,把白芷花的事儿告诉太后了。”
德龄眼睛微微一眯,“你放肆。”
“你要是挑拨天家之情我不怪你,人生在世不称意,身不由己的时候居多,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主子,只要是侵害了皇帝的龙体,就是不能,”王庆琪斩钉截铁的说道,“皇太后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她安排了谁照顾汤药,居然还有人在皇帝的药里头放了白芷花,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脚,你咎由自取,我只要拦住你在这里,不要狗急跳墙就成了。”
“那王大人你不知道自己个的处境?”德龄慢悠悠的说道,“你是白莲教的逆贼,潜伏在皇帝身边许久,欲行不轨之事,我只要把你擒住,万事推在你的身上就可以了,我伺候三朝皇帝,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信谁?”
“皇上是不会信你的,”王庆琪粲然一笑,自信满满,“这点我相信,皇上信我,太后自然不会为难我,这些事儿一查便知。除了这些事儿,还有别的事儿,只要查出来,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素来不管宫中俗事,没有什么事儿可以抓我把柄的。”门外响起了一个觉得疑惑的声音,“老祖宗,母后皇太后遣人来找您呢。”德龄似乎对着载澄去寿康宫通风报信丝毫不急,“我知道了,”外头的声音随即隐去,德龄对着王庆琪继续说道,“还有什么事儿能牵扯到我?”
“当然是后宫子嗣1王庆琪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似乎又是欣慰,又是觉得厌恶,“后宫一无所出,这缘由就要问德公公了1
“这你又是查到什么东西了?”
“不用查,我只要推理就行,”王庆琪说道,“白芷花之事天衣无缝,这说明德公公您的手段很是高超,而且必然把御药房掌握在手里了,不然皇帝正值少年,内宠也颇多,为何膝下一个承欢的孩子都没有?我只要这么在皇太后耳边说一句,她自然就会彻查,不会有什么事儿查不出来的,到时候,你自然是罪该万死,而皇帝也会有他的孩子,”王庆琪说的有些怅然,“枝繁叶茂,儿女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