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时候,张桥村占着紧邻灞水的光,便是遇上大旱之年,也不至于田间绝收。
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是越来越恶劣,先是灞水水量骤减,村民们已经开始提前给耕田浇水,但也架不住日复一日的烈日暴晒。
浇下去的水,要不了两天便会彻底消失,干蹦蹦的泥土,枯萎的庄稼苗,以及正在迅速见底的灞水。
原本水流丰富的灞水,如今就是卷起裤腿子就能直接横趟过去,一个小孩子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但是在十日之前,所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的让张桥村,以及周边数十座村庄百姓开始出现了慌乱。
“哟,这是打算找人拼命去呀?”百姓们急的不能行,有人却优哉游哉的享乐着,朝着扛起锄头棍棒的百姓讽刺道。
“张大昌,回去告诉你爹,老子们就算是饿死,也绝不求你张家1领头的一汉子满目怒言的朝着少年回应道。
“啧啧,那就去死啊?张财旺,本公子还就告诉你们了,你们死了最好,本公子可以一粒粮食也不出,就把你们的地全给收回来。”张大昌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朝着那汉子鄙视道,似是觉得还不过瘾,继续怂恿着:“去吧!快去吧!最好到其它村子在喊些人,死的越多越好。”
“哼,张老爷子倾尽一生,在乡邻之间才留下这么副好名声,如今张老爷子尸骨未寒,张家的名声便被你们这对狗父子败坏的如此彻底,你们就作吧,早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张财旺怒意冲冲的吼着。
张家,本是心地善良的地主之家,百姓们有什么困难也总会第一个想到张家,而张老爷子也总是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或是不收利息,或是只收少量的利息。
百姓们无不对张老爷子感激涕零,而张老爷子却总是告诉大家说,家里已经够富有的了,再富又能富到哪里去?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帮衬着点也就过去了。
正是张老爷子这种大义,才让张家在十里八乡的都有副响当当的名头,提起张桥张家,没人敢不伸个大拇指。
只是在张老爷子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
前去吊唁的乡亲们被全部赶了出来,还被警告说,早些时候是老头子糊涂了,打今儿起,以前你们欠下的利息,得还,不仅得还,还得吧拖欠的利息的利息也给还了。
短短三年不到,张家便从人人喊好变成了如今这幅人人喊打的张家。
这对父子也更是无恶不做,据说家里除了粮食,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了。
对于家中的这种现状,这对父子却一点也不着急,被骂张家早晚要完蛋,张大昌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讽刺道:“蝼蚁就是蝼蚁,就让你过过嘴瘾再说,早晚有一天,你会跪在本公子面前求饶的。”
“呸,你做梦……”朝着张大昌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挥一挥手中的棍棒,大声吆喝道:“乡亲们,咱们找李河村的算账去。”
熙熙攘攘,一大票百十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手持各种武器装备,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朝着灞水上游的李河村直奔而去。
途中又有一些零散的百姓加入,一路上声势浩大,等到了李河村附近的时候,队伍已经聚集了差不多近五百号人。
而且后面还有更多的援军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声势之大,让所过之处,无人敢露头围观。
“要我说呀,这帮土包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钟鸣兄,还是直接让你家狗腿子们上吧,趁早打乱他们,也趁早了结此事,可别为此事耽搁了咱们北上的日子。”先前还在张桥村的张大昌,此刻却是站在李河村的地界上,身旁站着的,是另一名同样打扮的公子哥,身边围着不少的家叮
家丁们的武器装备要比对方先进的多,制式装备是肯定没有的,但是盾牌,削尖了的枪杆,仅仅只是这两样,就不是对面那帮百姓能对付的。
“莫慌,这做事要讲道理,现在他们还未踏入我李河村,你让本公子如何下令还击?”被称为钟鸣的少年公子微微一笑,捋了捋一丝秀发,脸庞颇有些清秀,但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货好像有些娘炮的感觉。
“呵呵,讲道理好,本公子也喜欢讲道理,就是这些土包子们听不懂这些道理。”张大昌笑眯眯的附和着。
钟鸣有些反感的瞥了眼张大昌,阴阳怪气道:“来呀,给大昌老弟拿个武器防身,待会可别让那些刁民伤了大昌老弟。”
“额……”正幸灾乐祸的张大昌,瞬间愣在那里,有些为难道:“钟鸣兄,这个就不用了吧?”
“本公子说用,那就是用,不用也的用!懂?”钟鸣继续保持着微笑,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
“懂!小弟懂1张大昌只能表面上附和着,心中不断的叫着苦。
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整死你个孙子。
若不是你家有门路去镇北读书,现在还得求着你办事,老子现在就想一刀了结了你这个祸害,什么东西?连自己人也特喵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