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他的视角看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娜娜莉倒也不反对陆熵这样做，眼下蜂群确实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或者战略性决策，需要陆熵来拿主意。

不过，它仔细思考了一会，问道：“要是你时间减缓期间，有事情找你呢？”

陆熵道：“那就停止减速，我要求减速自己的时间加速又不是为了去未来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只是懒得等而已。”

忽然想起一件事的陆熵，接着道：“啊，对了，伏索提丝那边的《星河联盟首席官与蜂群主脑不得不说的秘密往事》看着还行，你安排一下，送那个文明两万吨的反物质作为鼓励，让他们以后也能制作出更精良的作品。”

娜娜莉的思考呆滞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无语的吐槽道：“……完全理解不了你看这种东西的意义是什么，还要把作为伏索提丝星系中硬通货的反物质给两万吨。”

反物质是一种天然的能量源，它一旦和正物质相遇后，就会发生百分百的物质湮灭反应，释放出高能级光子，嗯，也就是以高能伽马射线的形式释放。

这种完美的质能转换，天然的能量存储性质，以及它那制取的难度，让反物质在以前的伏索提丝星系中，成为诸多文明进行星际贸易的硬通货。

金融体系崩了不要紧，有反物质抵偿就行，毕竟能量这种东西既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

陆熵这一开口就给的两万吨反物质，在星河联盟的诸多文明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物质是一切的基础，这点你同意吧？”陆熵问道。

娜娜莉想了想，认同道：“我同意。”

宇宙的一切都是物质的，所谓的能量、场之类，都不过是物质的另一种形式的表现。

陆熵接着问：“那么思想呢？思想是物质的吗？”

这个问题，娜娜莉一早就曾思考过，因此，并没有过长时间的思考，就能给予陆熵答复：“思想起源于物质，没有物质就没有思想，往微观了说，个体的思考无非就是一个粒子和另一个粒子的相互作用后的结果，所以思想是物质的。”

陆熵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那么如果我一出生，自己的大脑就不曾接受来自外界的所有信息，我要怎么才能拓展我的思考呢？”

娜娜莉一下子沉默了，它设想了陆熵所说的那种情况，假设把一颗脑子关进一个闭环时空中，并确保这颗脑子的活性，再延伸出巨大的时间尺度。

然后娜娜莉发现，这个脑子似乎能思考的事情，非常的有限。

如果再把这样的脑子再搬出闭环时空，放在陆熵当初的位置，能做得比那时候的陆熵更好吗？

娜娜莉好像理解了点什么，于是有些奇怪地询问道：“看星河联盟那些文明制作的电视剧，可以拓展智慧个体的思考？”

陆熵纠正道：“不不不，太片面了，拓展思考是不断从外界获取信息。”

“有些信息，你现在觉得没什么用，并不代表你将来会觉得没用，未来充满着未知，而你也根本不知道，在看了一些信息后，你的思考逻辑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就比如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你的思考是不是一直在改变？我看那部外星电视剧也是这种感觉。”

娜娜莉恍然道：“陆熵，跟你交流总是有学不完的知识。”

陆熵习惯性的点点头。

对啊，说的连我自己都信了……

其实陆熵愿意给两万吨的反物质，并没有多么复杂的理由，纯粹是他没觉得反物质有多高的价值。

一来是反物质对蜂群根本没用处，巴别塔蜂群的工业体系里就是正物质加灵能，反物质根本没有发挥作用的空间。

再加上蜂群有灵能，可以直接干涉粒子运动状态，这样的便利性导致蜂群的反物质制取技术比星河联盟其他的文明效率更高。

当钻石比地上的沙子还多，而且制造成本很低，又没有工业需求时，这些钻石的实际价值还能高吗？